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瞪大了眼：&ldo;哎呀，人怎麼是猴子！&rdo;她不免憂心忡忡，&ldo;三哥，那嫂子會不會也是猴子變的，她要變回去怎麼辦？&rdo;

章望生敲她鼻子：&ldo;傻，這是假的。&rdo;

南北聽得提心弔膽，最後得了個假的結論，倒難能相信了，不覺，人呆呆地想著什麼。

章望生搡了搡她，南北說：&ldo;要是嫂子變猴子，我就拽住她，不叫她走！&rdo;

章望生直笑：&ldo;放心，嫂子不會變猴子的。&rdo;

南北撅著嘴：&ldo;我不想聽猴子的故事了，換一個，一點都不好玩兒。&rdo;

章望生又講了個黃粱夢，南北更失望了：

&ldo;什麼呀，原來是做了個夢，你到底能不能講個好玩兒的，我都要瞧不起你了！&rdo;

章望生沒說話，他喜歡黃粱夢這個故事，二哥第一次講給他聽時，他年紀小，後來發生許多事，便像這黃粱夢在自己身上一樣。

他被南北纏得沒法兒，只好講起《酉陽雜俎》，這下了不得，什麼小姑娘的腦袋能在漆黑瞎摸的長安城裡飛一夜，想往哪兒去，往哪兒去，南北羨慕壞了。章望生又告訴她，魚片最後化作蝴蝶飛走；老虎的眼珠子變成珍珠……

&ldo;這些都是假的吧？&rdo;

章望生點點頭：&ldo;全是胡說八道。&rdo;

南北說：&ldo;這個怪有意思，三哥，你再跟我胡說八道一會兒吧？&rdo;

章望生說：&ldo;不困嗎？明天還要去廟裡。&rdo;

南北可是一點不困，撐著了，哼哼唧唧，纏著章望生繼續胡說八道。

這一說，便斷斷續續說了半年，直到一九六五年的夏天，章望生才把看過的這些稀奇古怪東西講完。剛入秋，生產隊正忙著呢，章望潮不曉得怎麼回事，又病了，人們都說，這是留了根怕是肺癆。

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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