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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即使再彆扭，他也沒放下書本，凡是遇到不懂的地方就拿起小桌上對方的其他書籍認真查閱起來，看上去竟然比一般準備考試的人還要認真。

門外傳來輕微的腳步聲，一個十四五的孩子剛從外面回來，身子貼著牆壁悄無聲息的往內院蹭去，心中祈禱千萬別讓院子中的黃群盛看到了。

&ldo;黃宣&rdo;，雖然沒有抬頭，可是這般走路的家中除了黃宣還能是那個人？黃群盛喊道。

&ldo;爹您看書呢？&rdo;，黃宣聽到父親的喊聲，就知道自己的行蹤又一次被識破了，耷拉著腦袋一步一步的蹭到黃群盛身邊。

&ldo;嗯今日在學堂裡如何？&rdo;，黃父心中嘆了一口氣，他子嗣艱難，如今黃家正房就只剩下這一根獨苗，本想著他能出息些，可惜以前讀四書五經的時候還好，反而去了江寧大學附屬中學後成績就一落千丈，這讓他十分煩惱，思前想後今天也該好好和他談一談了。

&ldo;爹，學堂裡教的都是一些離經叛道的東西，孩兒實在無心去聽&rdo;，黃宣苦著臉說道。黃群盛當初也中過舉人，因為家中一直有事才沒去京城趕考，好不容易都解決完了卻等到了紅花會進城。不過這倒是避免了一次大禍，如果他當了韃子的官，反倒不是好事。

&ldo;哎，看來是我耽誤了你啊&rdo;，這幾年不能去趕考，他就留在家中親自教導這個兒子，兒子也爭氣。小小年紀就把四書五經讀得爛熟，八股也寫的有模有樣。放在往年這個年紀考個秀才完全不成問題，舉人也不是沒有希望；可是如今紅花會不認儒學了，想當官就得去考公務員考試，這孩子自小讀多了儒家經典。這腦子竟然一時半會兒轉不過彎來。

&ldo;父親大人何出此言？儒家經典乃是咱們讀書人修身齊心的根本，父親自小教導孩兒，孩兒心中唯有感激&rdo;，黃宣惶恐不安的回答。

&ldo;糊塗&rdo;，黃群盛暗暗搖頭可惜，這孩子讀書讀得迂了，他想了想問道，&ldo;你可知道你小時候我讓你讀四書五經是何緣故？&rdo;

&ldo;是讓孩兒修心養性，做個明理之人&rdo;。黃宣挺直了腰桿回答&ldo;荒謬&rdo;，黃群盛呵斥道，&ldo;我江寧黃家有如今的聲望可是靠修心養性明理來的？還不是從前朝起黃家多次考中進士。有人做官的緣故&rdo;

看孩子還在發呆，黃群盛將話又說的明白了幾分，&ldo;這皇家讓天下讀書人讀四書五經，咱們就讀四書五經，讓咱們學八股，咱們就學八股天家想讓咱們幹什麼。咱們就幹什麼，如此家族方才能夠長盛不衰你如此固執讓我如何放心將黃家交到你手上？&rdo;

&ldo;可是父親&rdo;。黃宣還想分辨，父親早些年不是這麼跟自己說的啊&ldo;你看那李家陳家，那個不是把孩子送到江寧大學附屬中學去？&rdo;，黃群盛又舉了兩個其他大家族的例子說道，&ldo;他們家一在城東一在城南，距離學校都那麼遠，為了讓孩子進學不惜重金在中學附近購置院落，是何緣故？還不是想讓孩子有個好前程&rdo;

對照父親的話，慢慢思索著，黃宣本就不是笨人，只是一時轉不過這個彎，現在被古琴這麼一說頓時想起那李家和陳家的少爺往日也是聖人之言不離口，現在卻捧著算學格物等書手不釋卷，成績也一次比一次好哎，他們都能想明白的事情，自己為何就想不通呢？

&ldo;父親，孩兒明白了&rdo;，黃宣深深一躬，看著父親面前擺放的公務員考試資料說道，&ldo;孩兒現在就開始專心鑽研這公務員考試，定要在明年的考試中搏個出身&rdo;

&ldo;又糊塗了不是？&r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