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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的所哭所痛並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主公袁紹和崩塌在即的整個軍隊。

凌晨時分，回過神來的袁紹聽到營內隨處傳來清晰可聞的哭泣聲，與楚霸王身陷垓下時何其相似？當下心中一緊，立即派人檢視情況，很快獲知實情，一時間心亂如麻，不得不召見苦候帥帳外的田豐，密商後突然召集親近文武大員，宣佈西去幷州的決定。

現在繼續南下的理由已經不復存在，同時幾乎每一個人都對現在的軍心士氣感到絕望，審配、高幹等人不再堅持。而那些得到劉存善待訊息的文武大員。更不會反對了。不過這些人早已在心中打定主意。只等時機一到就悄悄脫離大隊。

袁紹當即命令調集能夠調動的一切軍隊，連夜上路，力爭在對手合圍成型之前突出重圍，到幷州後再謀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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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微亮，寒霜遍野。

兩匹快馬由南向北，奔向炊煙四起的邯鄲城南大營，馬上一名身穿青州軍都尉鎧甲的小將遠遠便抬手一拋，手中圖囊帶著風聲。飛向大步迎上的幽州軍哨官。

見幽州軍哨官把圖囊拽入手中，青州軍都尉都尉點了點頭，二話不說，便勒轉馬頭沿來路飛馳而去。

半柱香不到，中軍臨時帥府裡的公孫瓚放下手中戰報，大聲下達半個時辰內整裝出發的命令，隨後把戰報遞給焦急等待的首席謀士關靖，搖搖頭道：“太快了！實在太快了……真沒想到，與咱們打生打死多年的袁本初，竟然連拼死一戰的勇氣都喪失殆盡。偌大個冀州，從此姓劉了！”

公孫瓚麾下大將田凱、謀士田豫、李邵等人同樣沒有料到。袁紹就這麼敗了，連忙圍住關靖細細觀看戰報，數息之後全都驚呼起來。

最為冷靜的關靖輕輕推開眾人，大步來到公孫瓚面前：“主公，昨夜子時剛過，張郃和傅輳П鬩崖室煌蛭邇в嗥錁�娜荒舷攏�肭嘀荽蠼�焓⑷�蚓�窕愫嫌讜��笥��鰨�勻皇且�浪藍倫≡��魈又�貳���

“若是再加上南面堵住袁軍的近十萬青州步騎軍，怎麼可能還會讓四面楚歌的袁紹率領上萬殘部突圍西去？會不會是劉子鑑早有驅虎吞狼之謀，故意放縱袁本初率萬餘殘部逃往幷州？”

“此事很有可能啊！”

體型瘦高、相貌清矍的田豫上前一步，小聲道：“幷州領太原、上黨、西河、雲中、定襄、雁門、朔方、五原、上郡等郡，黃巾亂起至今早已被各路豪強分割盤踞，各路盜匪、各地豪強以及落魄梟雄衝突不斷，內中關係極為複雜，其中勢力最大者非黑山黃巾和內附鮮卑於夫羅部莫屬。”

“如今劉子鑑再把窮途末路的袁本初趕入幷州去，不用多想便知其用心之艱險、手段之陰狠，哪怕最後袁本初僥倖能活下去，恐怕也要經過一次次殘酷拼殺方能辦到，這一招……嘖嘖！遠比臨陣殺掉袁本初高明百倍啊！”

田楷恍然大悟：“如此說來，袁本初對於劉子鑑已經沒有任何價值，抓在手中就是個麻煩，殺也不是，放也不是，最好的辦法就是最大限度削弱其實力之後逼走他，還把袁本初的妻妾子女提前送出去，不但不用揹負殺戮的惡名，反而獲得天下人的讚頌……這其中每一步都無比高明，恐怕袁本初比死更難受啊！”

眾人忽然覺得遍體發寒，公孫瓚也大受觸動，臉色瞬息變幻，良久才悠悠嘆道：

“冀州大戰之前，我還不覺得劉子鑑比我高明多少，只是佩服他知人善用和施政之能，覺得他之所以有今天，完全是老天眷顧的結果，可如今細細想來，我不如劉子鑑太多了！”

“劉子鑑與我一直相處融洽，交情頗深，而且天下人都知道，德名遠播的劉子鑑一言九鼎，信守諾言，相交數年從不負人，這，也是我最大的幸運！”

“諸位，事已至此，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