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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策洗完澡走出浴室就看見小孩跪坐在窗榻邊的軟墊上雙手合十，十分虔誠的祈禱。不禁有些好奇他究竟祈禱著什麼，躲在門邊偷偷聽他嘀咕什麼……

……

“萬能的主啊，……希望這場雨不要停…”

真是個傻瓜。這哪算小小的要求，這簡直就是個比天還大的奢求，上帝那麼忙怎麼可能會聽到。再說就算聽到也不太可能會實現它吧……因為再下雨的話，恐怕這個地球上的某些地方就得洪水氾濫了。該是多大的罪孽。

可他還真是執著的讓他有一絲動容。好吧……上帝，我向你起誓，有萬分之一的可能，讓我們沒有血緣也沒有仇恨，我一定會愛上他。

可惜，我懷疑，這世上唯一讓我們在一起的機會，已經沒有了。

***

連續兩天沒有去公司，全策一進辦公室就被肖奈唧唧喳喳的審問半天。

全策難得不避諱，沒半點掩飾之心全盤告訴肖奈。言簡意賅的將這幾日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接下來換做肖奈驚訝的合不攏嘴，

“你居然告訴他了？”

“恩。”點點頭，“沒錯。該講的都講了。”不該講的好像也講了不少。

“你怎麼想起要告訴他。”肖奈覺得實在匪夷所思。全策從以前就拼命死守的秘密怎麼能輕易的告訴傾澈，難道說，他已經放下對他的恨了？他也被他動容了？

“反正待著也是待著，無聊，就當一個故事。”只是故事的結尾沒有那麼輕鬆，他還記得自己這雙手差點第二次殺死他。

怎麼可能像他說的那麼簡單，肖奈根本不信，想起那個柔弱的人，“他聽了有什麼反應……”會哭吧……一定。

“哭了。”

果然。

“你那個故事太沉重了，不適合他。”

“我知道。”

“策……”肖奈望著若有所思的全策，是錯覺嗎？為何他會覺得在全策身上有些他沒有發覺的東西在變化著，那是什麼呢？

“什麼。”

是什麼呢？肖奈思索著無從得知。看著他，“有時候你真的讓我很疑惑。……疑惑你到底是不是真的恨他。”

“恩？”

“你不可能不知道，你對他的態度讓人很容易誤會。”

笑了笑，眉眼裡柔光瀰漫，“是嗎？誤會成什麼？誤會成……我喜歡他？”

“不是嗎？”努力猜透那笑容背後的情緒，肖奈覺得那笑實在詭異。

“可能嗎？”

“如果他不是你弟弟，不是你痛恨的那個人的兒子。”

撇撇了嘴，“實事是，他是我弟弟。是那個人的寶貝兒子。我必須要履行對我媽的承諾，這是命。”

那句‘這是命’就像緊箍咒禁錮著全策，肖奈就是太懂全策的無可奈何才選擇了冷眼旁觀。走到全策身邊，按了按他的肩膀，望著他，“那傾澈怎麼辦？你打算怎麼對他？還是像以前一樣？”

全策頓了半響，想到那個虔誠祈禱的人……嘴角開出一圈漣漪，“當然會不一樣。”

……他發現了更有趣的事情，有什麼事比這個更有趣，仇人的兒子竟然喜歡上自己，喜歡上了自己的親哥哥……。

“策，如果你再傷害他，這次我一定會把他帶走。”肖奈一反常態的認真透著令人不容置疑的堅定。“我認真的。”

“隨你，只要他能跟你走。”全策仍舊是淡然，單手託著腮望著窗外川流不息的人群。銀灰的眼底下著一場終年不停的大雪。

有個聲音在心中吶喊……

帶他走吧……如果能帶他走，該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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