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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兵一頭扎進了照片堆裡，把它們和貯存在電子計算機裡的舊照片對比，細緻地分析;測量那一條條彩帶子似的光清帶的譜線;再用各種各樣儀聚測量照片上天體的顏色、相對亮度等等。他不時發出一陣陣驚嘆聲。有一次他嚷嚷道：&ldo;繼恩，來看看，怎麼這幾個星系的紅移量那麼大呀?&rdo;

繼恩頭也不抬地回答：&ldo;我們的&l;東方號&r;自己就每秒鐘飛四萬公里嘛。我們看去，一切天體都會發生紅移的……&rdo;

&ldo;咳，咳，不是。這種紅移表示，這些星系正在飛快地遠離我們。&rdo;亞兵放下照片，飄到正在背英文單字的繼來面前，說：&ldo;你知道什麼叫紅移嗎?&rdo;

&ldo;不知道。&rdo;繼來柔順地回答。她太瞭解亞兵了，現在不聽他發表一番滔滔不絕的議論是不會完的。她合上了英文單字本。

&ldo;你在鐵路附近呆過役有?&rdo;亞兵果然高興地抓住了這個聽眾。&ldo;當火車駛近前來的時候，汽笛聲愈來愈尖;而當火車駛遠去的時候，汽笛聲愈來愈低沉。這是由於聲源在運動。聲源接近，頻率變高;聲源遠離，頻率變低。&rdo;

&ldo;聲源會有顏色嗎?&rdo;繼來問道。

&ldo;光源在運動的話，頻率也會變化的。一顆星星正向我們靠攏，頻率就變高，波長變短了;一顆星遠離我們而去，頻率就變低，波長就變長‐‐你在中學物理課大概也學過了，不同顏色都有不同的頻率，紅顏色頻率最低，波長最長;紫顏色頻率最高，波長最短。所以向我們靠攏的星星，它的光譜線都向紫瑞移動，叫做紫移;遠離我們的星星，它的光譜線都向紅端移動，叫做紅移……&rdo;

&ldo;亞兵，&rdo;繼恩打斷他的話。&ldo;你恐怕得先給繼來講講什麼叫光譜吧。&rdo;

&ldo;啊哈，我忘了!&rdo;亞兵抱歉地說。&ldo;繼來，你看過太陽光透過三稜鏡後形成的一條彩色帶子沒有?這就是光譜。所有發光體都有自己的光譜。每種元素都有自己的光譜線……怎麼了，繼來?&rdo;

繼來的臉上抽搐了一下，她彷彿忍受著巨大的痛苦。

&ldo;沒什麼。&rdo;繼來輕輕地說。

繼恩放下地手上的工作，飛了過來。他凝視繼來的臉好大一會兒工夭。繼來在這凝視下低下頭去。

&ldo;左邊肩膊上有點痛，不礙事的。&rdo;繼來低聲說。

&ldo;讓我看看，好嗎?&rdo;繼恩說。

&ldo;不要緊。&rdo;繼來轉向亞兵。&ldo;再講點什麼。我很喜歡聽。&rdo;

但是亞兵也不吱聲了。

&ldo;好吧，&rdo;繼來嘆了一口氣。她解開胸口兩顆鈕扣，把襯衫領子扯開，袒露出左肩。

繼恩和亞兵仔細觀察著;一個極小極小的紅點。繼恩輕輕碰了碰，繼來痛得皺起了眉頭。

&ldo;這是怎麼一回事?&rdo;亞兵焦急地問。

繼恩不回答。他溫存地給繼來扣好鈕扣，問道：&ldo;有多久了?&rdo;

&ldo;才兩、三天。&rdo;

&ldo;為什麼早不說呢?&rdo;繼恩責問道。&ldo;我早就懷疑。你看，&rdo;他一手把花豹抱過未‐‐那條狗正髓縮著，靜靜浮在空中。繼恩把花豹的鼻子旁邊指一指，這兒也有一個明顯的紅點。他輕輕碰了碰，花豹一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