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彈跳的銀(第1/3 頁)

一家人在醫院旁的早餐店碰面。李菜的媽媽、大伯和大媽提前去,李耀祖和李菜隨後才到。

店門口燒著熱騰騰的一鍋水，桌子擺到人行道上來。一大清早，來往的也都是住在附近的人,習慣了這樣的日常，不會有怨言。

李菜的媽媽、大伯和大媽三個中年人各自心懷鬼胎。大伯伯在敲筷子,大媽在用手機問大女兒什麼時候過來。李菜她媽想發訊息給李菜，怕李菜不看，又還是發給李菜她爸,問的是病房裡還有水果沒有，趕緊去買一點，挑貴的買。

李菜在講什麼，李耀祖冷著臉，低頭在聽她說。兩個人沒有勾著手，也沒有更親密的動作。走進店裡，他們的亮相很怪。李耀祖拎著新買的尿壺,李菜走在他後面。

來的路上，李耀祖把李菜爸媽的電話打遍，連家裡的座機都打過。李菜做事會做絕，用爸爸媽媽的手機都拉黑了他。

坐在火車上，他又打回給告訴自己這個訊息的李彤,深更半夜，李耀祖才不管她睡了沒有。李彤沒睡,但在享受性生活，衝他罵了句“變態”，質問：“知不知道尷尬啊？”

李耀祖說：“不知道。你姐怎麼樣了？”

他們進店門。

大媽立刻把椅子拉開，讓李耀祖坐。李菜坐到旁邊，和媽媽挨在一起。

“這是我大伯伯,這是我大媽，就是彤彤的爸爸媽媽。”李菜怕李耀祖不記得。

他們也就見過一次，還是幾年前過年。李耀祖難得回去一次，在自己家過的除夕，初一受不了家裡一直來客人，乾脆去了李菜她家。李菜她大伯大媽跟奶奶拜年，在門口碰上。李耀祖又用他平時那種方式看人，被她大伯私下批評“沒教養”。

匆匆一面，李菜不覺得李耀祖會記得。

但李耀祖卻說：“我知道。”

“是的囉，肯定知道的。我們見過啦。”大媽笑著說，“那年過年的時候。你頭髮染得好漂亮。”

李菜以為他記性沒這麼好。

李耀祖說：“她跟我說過。”

他不說“李菜”，而是說“她”。

李菜確實說過，估計是吐槽的話。有時候是隨口提起，有時候是發微信。她以為他不會看。她漸漸想起來了，李菜說“我大伯太賤了，總轉發考公的給我，我說了不進體制內”，李耀祖被她的大放厥詞逗得放聲大笑。大概都是類似這樣的內容。

早飯肉餅湯送上來。

沒人提李耀祖和李菜已經離了婚的事。

幾個人吃了早飯。

李菜的大伯說：“你也在這裡啊？”

“坐火車來的。”他嘴裡沒有東西，很快就回答了。

“啊？那你還有事吧？回去是不是要好久？”

“飛機就兩個小時。”

“兩個小時也很久吧。”

“……”李耀祖拿著筷子，不說話，大概在想這人不會說話就閉嘴。

李菜她大伯一點沒覺察，還說：“我認識你爸爸。開會碰到過。你爸爸就是那個李……”

“嗯嗯，是的。”李菜搶先回答。

大伯這人，不給他面子就沒完。為了省事，還不如附和。

“你哥哥也在這邊市政府上班吧？”

李菜說：“對啊。”

“你和李菜在上海賺了大錢吧？”

還是李菜：“哪裡哪裡。”

“李菜他們家之前買新房子，別墅區那邊，現在還沒出來那一套。你們都沒貸款吧？一次性付清？怎麼買了那裡呢？住那麼遠，親戚之間走動都不方便了。”

“因為，”本來一直沉默的李耀祖突然開口了，“不想走動。”

李菜從桌下踩了李耀祖一腳。

吃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