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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子就像是個溫暖的繭，文沐龜縮裡面不肯出來。程易時不時用手指捅他一下，慢吞吞說著無關緊要的話。

程易在說：&ldo;記得有一次自習課你睡著了，張路從值班老師那兒偷了床被子給你蓋上，正好班主任過來巡查，把你抓了個正著，非得說你偷竊，要你第二天帶家長來學校。&rdo;

&ldo;晚自習放學後，班主任在回家路上讓人給截了，是你瞅見了，帶著張路張卓追了小偷半個聯城。班主任後來就免了你叫家長的處罰，從此也對你另眼相看。&rdo;

想起來高中班主任，文沐心裡是又哭又甜。自從他幫忙追回錢包，班主任就開始特別關注他，還囑咐各科老師多提問他，多批評他。

他能考上北京的大學，除了程易功不可沒外，這位班主任的功勞也不低。

但是那幾年，他被班主任折騰的不輕。

程易又捅了下被子：&ldo;搶老師的小偷，是我安排的。&rdo;

文沐從被子裡鑽出來，一雙眼瞪得圓溜溜。&ldo;你？&rdo;

&ldo;你以為我是隻知道看書的好學生？&rdo;程易嗤笑一聲，&ldo;我不是，我從來都不是。&rdo;

這是什麼意思？文沐似乎有點不認識程易了。當年那個捱打吼一句不許抱頭就真的不敢抱頭的慫包蛋，會讓小偷去搶學校的老師？

程易索性靠著被子直接坐在雪地上，看著遠處的小屋的燈光熄滅，回憶一旦開閘，總是像洪水般傾瀉。

&ldo;我每天都帶牛奶去學校，夏天帶冰的，冬天帶熱的，可我對牛奶過敏，我從不喝牛奶，而你愛喝。我知道你賴床，上學之前總是來不及吃早飯。&rdo;

&ldo;我把錢貼身藏著，藏得很嚴，是希望你能多花些時間在我身上。&rdo;他停了停，尷尬地咳了聲，&ldo;其實那時我已經開了竅，想要你摸一摸……&rdo;

文沐連嘴巴都張圓了。媽媽呀，他一直以為是他調/戲了程易，結果分明是程易在戲弄他。

&ldo;你腳踏車車胎經常沒氣，是我扎的。&rdo;

&ldo;你跟郭小瀅在操場約會，被老師抓到，是我告的狀。&rdo;

&ldo;每次你成績不及格，是我跟文叔說的。&rdo;

&ldo;你跟張路計劃逃學去上海，車票是我給撕了。&rdo;

文沐眼圈忽然就紅了，氣的舉起拳頭，卻輕輕砸下。

&ldo;小學你跟六年級差生爭奪學校霸主，被人潑了一臉的冷水，後來他們被勸退，是我找校長談判。&rdo;

&ldo;初一語文老師踢了一腳，第二週他被曝光搞婚外情，是我做的。&rdo;

&ldo;高二那年會考，你微機考試睡了一覺卻過了，是我盜竊了機房電腦的控制主機密碼，幫你填了答案。&rdo;

&ldo;還有郭小瀅……&rdo;

文沐跳起來，揪住程易的衣服：&ldo;別跟我說，連郭小瀅跟我好都是你安排的？&rdo;

程易點了點頭。郭小瀅想出國留學，一沒門路二沒錢，而他什麼都有。他當時就暗中在為留學準備了，捎帶給郭小瀅指點迷津，就足夠郭小瀅對他感恩戴德了。

&ldo;為什麼？&rdo;文沐額頭青筋都暴起了。

&ldo;因為郭小瀅我能控制，我不想你喜歡上別的女生。&rdo;程易已經做好準備迎接文沐的怒氣。

文沐搖頭：&ldo;我問你那為什麼還讓老師去操場捉我們？&rdo;

程易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