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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想：我真是好可憐。

文沐跑的太急，壓根沒聽見小傢伙的喊聲。等他匆忙跑回廚房拿了個杯子，再跑回來的時間，就看見小傢伙光著小腳丫子，抱著膝蓋蹲坐在大板凳上，一邊淚流滿面，一邊感情豐富地唱歌。

他唱：&ldo;小白菜啊，地裡黃啊，兩三歲啊，死了娘啊。跟著爹爹，還好過啊，就怕爹爹……&rdo;

&ldo;我說……你能別唱了麼？&rdo;文沐真想鑽羊圈裡把自己埋了。

小傢伙見他回來，激動地跳下板凳，也不顧腳下沒穿鞋，就那麼踩在什麼都有的羊圈地面上，朝他撲了過來，鼻涕眼淚全蹭他衣服上。

那一刻，他是該著急的，他最討厭的就是熊孩子的眼淚和鼻涕，以及口水。

但那一剎那，看見小傢伙滿眼放光地沖他跑過來，小手緊緊地抱住他，小腦袋貼著他，隔著衣服似乎還能感受到小傢伙的溫度（其實是眼淚鼻涕的溫度）。初見小傢伙時的那種奇怪的感覺再次發作，像是張開了一張大網，把他困在裡面，感動地無以復加。

哦，老天，就這麼莫名其妙的失心了！

文沐捂著心，他覺得心疼了。

和小傢伙一起擠了羊奶，回屋又給小傢伙洗了腳，讓小傢伙在床上待著，他去把羊奶煮煮。新鮮的羊奶加點水，煮開了就能喝。

文沐一走，程易跳窗進來，點了下小傢伙的鼻子。

&ldo;我得批評你。剛才哭什麼？我說過了，不管什麼時候，我都會保護你。你不相信爸爸會跟著你？&rdo;

小傢伙吐了吐舌頭，誠實回答：&ldo;我剛才把你忘了。&rdo;

這種喜新厭舊地節奏啊！程易覺得自己的心碎成渣了！

&ldo;不是讓你熊麼？剛才在羊圈，怎麼那麼配合他？&rdo;程易酸溜溜道，&ldo;不知道誰回國前，跟我說，會給拋棄你的人好看！回國卻跟小白兔似的，一點都不熊。&rdo;

哦！小傢伙猛地抬頭，懊惱道：&ldo;我一看見他就好喜歡，就忘了熊了。&rdo;

&ldo;那你一會加油熊！&rdo;

&ldo;不一定哦。&rdo;小傢伙羞羞地捂住臉，&ldo;對有些人，我熊不起來。&rdo;真的好喜歡文沐爸爸。

程易失魂落魄地鑽回了衣櫃。文沐帶著煮好的羊奶回來，屋裡頓時瀰漫一股奶香味。程易透過小孔盯著文沐看，不知為何，嚥了咽口水。

&ldo;喝吧。喝完睡覺。&rdo;文沐打了個哈欠，猶豫著他晚上要不要跟小傢伙擠擠。大床肯定是不能睡了，不知道他到底洗乾淨蜂蜜沒？

小傢伙沒喝過羊奶，先小心翼翼地伸出舌頭舔了一口。

&ldo;好喝麼？&rdo;文沐其實也沒喝過羊奶。他養了只奶牛想擠奶喝，後來捱了牛兩腳就放棄了。他養的母羊剛生完小羊，他就想去試試，沒想到還真能擠出來一點。

小傢伙的臉皺地不像樣，吧嗒吧嗒嘴，讓文沐嘗嘗。文沐喝了一口，臉也皺了起來。

&ldo;不太好喝。&rdo;

兩人相視而笑。

衣櫃裡的傢伙，心裡同時打翻了兩瓶醋！

文沐決定給小傢伙熬點小米粥喝，他有新米，熬出來的米粥黃黃的，又好看又好喝。等文沐走開，程易又跳出來。

&ldo;指望不上你了，沒良心的小東西。&rdo;程易活動活動臉部，最後擺出一副神態高傲的樣子，努力釋放冷氣壓，凍得小傢伙打了個噴嚏。

&ldo;冷酷！&rdo;小傢伙已經習慣給爸爸捧場了。&l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