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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樣跑去找張靜，張靜一定覺得自己自作多情了，他懊惱地想到。

陳幽慢悠悠地合上了書，&ldo;哦？！沒準是我聽錯了。&rdo;

&ldo;你還跟我說她叫了我好幾聲呢。&rdo;這也能聽錯了？

陳幽不欲解釋，淡淡道：&ldo;李老師來了，估計是來分析題目的，把你的物理試卷拿出來。&rdo;

楊山伸手朝桌洞掏去，拿出了物理試卷，不再糾結陳幽有沒有聽到張靜叫自己名字的事情。

高三課程緊張，上午學生剛到學校報到，下午老師就交代各科課代表把上學期期末試捲髮了下來，認真的開始上課分析試捲了。

漫長的暑假時光沒有磨礪學生的鬥志，看著黑板上寫著得高考倒計時，高三學生們聽課分外用功，有一種緊迫感。

每個老師開始分析試卷前，都會誇上陳幽一句，說來說起無非那麼幾句，本科目考了全年級第一，字跡工整，答題思路條理清晰。

每當這時，女孩子的餘光就會有意無意地掃過他，滿滿的崇拜。而男孩子在羨慕之餘，還隱約透漏出來一絲敵意。

陳幽面色如常，那些誇獎的言語和艷羨的目光，在他心上沒有停留片刻。

時間不停留，一下子就到了晚自修。

有學生在看書，也有學生在問題目，或是小聲說話。

楊山看著陳幽沉靜做題目的側臉，想起了沈清眠是其姐姐的事情，心情愉悅道：&ldo;真沒想到電視上的大明星的弟弟竟然就是我的同桌，&rdo;他壓低聲音道，&ldo;沈姐姐答應給我簽名照的，如果她忘記了，你要記得提醒她啊。&rdo;

&ldo;她不是。&rdo;陳幽在驗算題目，筆尖控制不住力度，在糙稿紙上劃拉了一下，留下一條又長又深的痕跡。

&ldo;嗯？&rdo;

陳幽重複，&ldo;她不是我姐姐。&rdo;

&ldo;可她不是說，她是你姐姐嗎？&rdo;楊山不解，當時陳幽也沒有提出疑義。

&ldo;我父母以前和她父母關係很好，她年紀比我大，她才說我是她弟弟。&rdo;

陳幽不知道自己為何要否認，解釋。

從某個方面來說，楊山沒有說錯不是嗎？

他敏銳的直覺告訴他，不能承認。

一旦承認了，有些東西就不是他能掌控的了。至於到底是什麼東西，他還沒有明白，暫時也不想深究。

第4章 生苦

淨水高中白天最後一節課，是自由活動課。

學校響應國家教育部的號召，給學生減壓，加強身體素質，特地安排了一節課，讓學生去操場活動。

對高三的學生來說，這節課是形同虛設了。

高三有做不完的試卷，他們哪裡捨得把時間放在操場上。

&ldo;陳幽。&rdo;楊山知道陳幽不喜歡別人碰到他的身體，因此他的食指和中指微曲，在陳幽的課桌上叩了兩三下。

陳幽放下黑色水筆，抬眉看他。

楊山朝窗外走廊的方向努了努嘴巴，艷羨道，&ldo;你姐姐又來了。&rdo;

&ldo;嗯。&rdo;陳幽淡淡地應了聲，不自覺揚起的嘴角洩露了他的好心情。

他順著楊山的視線望去，看到沈清眠戴著帽子，背對著自己，手支著下巴，眺望著遠處的人工湖。

楊山小聲對他說，&ldo;別忘了提醒你姐姐，這邊還有個小迷弟等待著她的簽名照。&rdo;

&ldo;嗯。&rdo;

他輕輕地移開凳子，從教室後門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