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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城靜靜地看著她，從頭到尾臉上都沒有表情，連眼神都始終是淡淡的。“說完了嗎？”

被這難聽千百倍的辱罵他都承受過，早已經習慣了。

蘇十月被他這種雲淡風輕的態度弄得又憤怒又不知所措，好一會都只能張嘴瞪眼看著他。“你

、你怎麼可以這麼冷淡？那是一個人，那是一條人命……”

顧城一把捏住她的下巴，冷冷地笑了。“蘇十月，你以為這個世界最可怕的是死嗎？”

“當、當然。”蘇十月確實這麼認為。如果連死亡都不可怕，還有什麼可怕的？

顧城靜靜地凝視了她一會兒，一言不發地收回手。

誠如周天奇所說，蘇十月的生活環境太單純，有些事情也不指望她現在就能夠懂。當然，她也不需要懂，她只要乖乖聽話就夠了。

蘇十月冷靜下來之後，不再說話，甚至不再看顧城一眼。她覺得這個人真的太可怕了！她一定要逃，逃得越遠越好！否則就算他不會殺了她，長期跟這樣的人生活在一起，她也會變成一個瘋子的！

手機再次響起，還是顧凱。

蘇十月結束通話電。話，然後開始編輯簡訊。只是才剛開啟簡訊編輯頁面，手機就讓人拿走了。“你幹什麼？把手機還給我！”

“離顧凱遠一點。再讓我發現你偷偷地聯絡他，我就讓你永遠也聯絡不到他。”她把顧凱當成了救命稻草的態度，讓顧城十分不爽。

蘇十月理解的“永遠聯絡不到”就是死了，所以她被嚇得心臟直顫。看顧城的眼神，就如看一頭可怕的怪獸。“什麼？你居然想殺顧先生？你、你真是瘋了！”

顧城欺身壓向她，黑眸鎖住她的，語氣淡淡語速緩慢地道：“顧凱沒告訴你，我就是個瘋子嗎？”

從鋃鐺入獄那一刻起，他就已經瘋了！

這時，車子停了下來。

顧城也沒等她回答，直接推門下車。

蘇十月愣了一下，反應過來馬上追著下車，大聲地吼：“顧城，有本事你現在就把我殺了！反正你是個殺人不眨眼的大魔頭，多殺一個人也不算什麼！”

跟在後面的袁石聽到這句話，眉頭皺了起來。看著蘇十月的眼神，頭一回有些冷冽。

蘇十月無意中對上袁石的視線，心臟頓時緊縮起來，喉嚨也有種被人掐得無法呼吸的難受。“袁先生，我——”

“看人不要只看表面，更不應該道聽途說，得用心去看。”袁石從她身邊經過的時候，壓低聲音丟下了這句話。仔細辨別，會發現他的語氣裡有著剋制的嫌棄。

蘇十月愣愣地站在那，貝齒咬著紅唇，糾結又難堪。

顧城已經走到別墅的入口了。他停下來，回頭看了蘇十月一眼。他什麼都沒有說，僅一個眼神，就令到蘇十月不得不乖乖跟上。

蘇十月磨磨蹭蹭地進了屋之後，發現顧城已經在沙發那坐著了。

蘇思念就坐在顧城身旁，正哼哧哼哧地想要扒拉到他身上去。

蘇十月發現，蘇思念從頭到尾都沒有對顧城表現一絲抗拒，更別說害怕！她好像很喜歡顧城！孩子的心是最純淨最透亮的，是不是說，他真的不是報紙上說的那樣？那他為什麼永遠都一副兇巴巴的樣子，動不動就喊打喊殺？

顧城見她進來了，瞥她一眼之後，就吩咐袁石。“你們去把東西給我弄出來。”

“是，顧總。”

蘇十月不知道他要的是什麼東西，但還是被他的眼神和語氣弄得心驚肉跳。她就像一個等待審判的犯人，每一次拍驚堂木都讓她膽戰心驚。

顧城也沒有理會她，只是低頭去看蘇思念。他一動也不動，就由著蘇思念在他腿上扒拉，還把口水滴到他的褲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