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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個往事年歲久遠,仔細回憶著不覺間萌發時過境遷的滄桑感,李太后問了伊墨家中情形,又問起她與沈唸的相遇相知。
上首長輩語調舒緩神態溫和,問答之間儼然是兩輩人閒敘家常的情形。伊墨將心事放平,專注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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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沒得主子其他指令,阿玖返回仁明殿守著,這次是以未作廢的女醫官的身份直接進駐宮內。
阿玖守在院中,待到後殿殿門開啟、二位風華女子現身月下之時,她迎上去簡要道明瞭伊墨去處,並著,轉述太后懿旨,請二位娘娘移步清寧殿。
司馬梓心升波瀾,顧不得儀表儀態,繞開阿玖慌忙而去。
蕭靜依則在原處沉寂良久。
伊墨捨不得離去,是她賭輸了。
其實這一局賭約原本也未曾有眷顧照拂她,她堂而皇之應約,不過是心中痴念未斷。
罷了,罷了。
襄王有意神女無心,強求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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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梓被宣進正殿,跨入殿門時視線先往旁邊溜去,得見伊墨如初,適才定心,近前請安。
李妧留意她神色,默然點頭沒道什麼,要她坐到伊墨身邊去。
隨後蕭靜依到來,向李太后淡淡行禮問候。李太后落幾字箴言,揮手撥她去另邊坐席。
伊墨兩相對比,才算瞧出來,李太后為人冷清,對司馬梓實則是親暱不少的。
各自落座,李太后揮手要阿玖退下。
阿玖奉去參茶,跪地輕道「主子請用」,硬著頭皮與李妧對峙幾息,見她提茶盞呡了口,阿玖躬身退出。
殿門吱呀閉合,那些透過窗欞的涼薄月光敵不過搖曳燭火,停滯門前。
地龍滾著,殿內溫暖如春。惋惜的是,良宵無眠。
「皇帝不日抵京,」李太后擱下杯盞垂眸四下一掃,再無下文。
司馬梓聞言向對麵人瞥視一道。蕭靜依眼瞼低垂,狀似是恭謹溫順樣子。
司馬梓輕蹙眉心,月靈月前出京,至此,北境毫無音訊……方才她請蕭靜依入殿氣走伊墨本是要問的,只是蕭靜依顧左右而言他,總不予她合適機會。
靜默之時,上首之人將席間波瀾瞧在眼裡。
「江州之事可還順利?」李妧轉向蕭靜依,沉聲對她,「皇帝與皇后贊你『心懷天下、為君盡忠』,蕭貴妃自以為如何?」
蕭靜依側身斂目,正對上首位,「太后謬讚,臣當不起。」
伊墨古怪地放眼打量她,這姑娘自稱為「臣」顯然不合規矩。
李太后卻無動於衷,轉而面朝另邊同席而坐的兩個,落眼清麗內斂女兒家身上,「念兒方才回去可有想好了?」
司馬梓聞言抿唇便要起身,李妧擺手要她坐著回話。
司馬梓支起身子,跪地撤後幾步,傾身伏地,音色朗朗:「民女沈念,叩見太后。」
「快起。」李太后起身抬手。
伊墨將身邊姑娘扶起。司馬梓小心攥她衣袖,避開她掌心傷口。
李太后凝視下頭相攜而坐的人兒,輕道:「你若願意,喚我一聲姨母罷。」
這話自是與司馬梓說的。伊墨側眸瞧身邊垂眸強撐著的人兒,輕輕握緊她的手予以鼓勵。
司馬梓拂落伊墨的手,起身屈膝斂目,「念兒拜見姨母。」
大抵是料想到這姑娘會如此,李妧步下玉階,親手攙她起來,「蓉兒去得早,你舅父與你親暱畢竟不便,日後若有心事委屈,隨時來尋我。」
李妧於無意之中改回普通自稱,又言行溫柔,教久別母女溫情的司馬梓生生落淚。
「謝姨母。」
「你身子弱,快別哭了。」李妧拂她的淚,搭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