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第1/2 頁)
佳人輕笑一聲,吸引那呆人偏頭來望。
「世人都說書讀多了變呆子,可你,莫不是武習多了。」沈小姐嗔怪著,舉起伊墨的纖細手腕翻轉,在溫熱掌心工整書下「紅豆」二字。
紅豆意相思,呆子總不會不知吧?
伊墨沒有收回那隻手,察言觀色後,小心翼翼地反手,與一雙素手繾綣交握。
·
此後的半年,歲月安穩,更是無言中承載了一對少女的悸動歡喜。
不過幾次難得的相處契機,不善多言的兩人,分外珍惜。
可那寂寥時光呵,從不肯安穩如一,非要掀起浪潮波折來任性地嬉鬧一番,全不在意、那許多淹沒在歲月長河孤單角落裡不甘為人捨棄的、曾幾何時被當事人自詡為『重於生命』的珍貴。
又一年開春之時,朝廷頒發徵兵令。
溜上街的月嵐匆忙掉頭,趕著回府告知她家小姐。
沈念心中一沉,求了母親後出門直奔後山而去。
舊歲盛開的海棠今朝又開,歷久彌新,可那記憶中牢靠的人卻不在。
再急奔到伊家門口,聽門房說兩位『少爺』出門未歸。
沈念坐在長久逗留在伊府門前的馬車裡,掀開簾子一角,羞赧又急切地來回張望。
直到昏時,紅霞滿天,行人歸家。
就在沈念心灰意冷時,聽到月嵐高呼一聲「小姐,回來了!」
並未多想,登時歡喜著下車,漫無目的的視線在投向街對面時,望進一雙深情眼眸。
各自向前,相顧無言,滿目留戀。
趁著來往無人,伊墨將一物什塞進沈念手裡,定定望著她,輕聲呢喃:「此物最相思。」
沈念嫣然一笑,手上使力,連人帶物握緊,言語堅定:「厭厭良人,秩秩德音。」
這分明是《詩經》中描述妻子思念出征丈夫的詩句……伊墨呆立當場,還未等她開口問,又聽心上人無比虔誠地口述下一字一頓。
「妾待君歸。」沈念說完,狠心回頭,眼角含淚、奔向馬車。
伊墨痴痴望著倩影途經之地,眼下,那處空空蕩蕩,連半道車轍都未留下,可灼熱的目光溫熱的掌溫還貼在自己身上。
春風柔情,吹不散直抒胸臆的留戀痴纏。
伊墨握拳,竭力挽留下掌心的溫熱,立於門外,側身眺望,將滿目依戀撒向空有餘響的長街,亦,隔空鐫刻於一顆為之牽引的玲瓏女兒心上。
前途未知,誰曾料想,六載春秋,匆匆而過,再回首、冷了愛人心,變了舊模樣。
·
猶記那段短暫相守,歲月安穩,時光靜好。
漫漫冬日,二人曾偎依在樹下聽風賞雪。
「念兒,你為何只喜歡海棠呢?」伊墨突然偏頭問她。
沈念闔上眼,笑意盈盈,「因為它——嫣然一笑竹籬間,桃李漫山總粗俗。」
伊墨從善如流地點頭,「那我們安定後尋一處野山,在海棠林中蓋處木屋,花下舞劍、花下作畫……若是尋不到海棠,我們親手來栽,你看可好?」
女子深陷夢中,怔怔望著那張溫潤的笑顏,淚眼闌珊……
淺淺一字,在寂夜中輕輕落下:
「好。」
作者有話要說: 墨念小劇場之談論婚嫁:
伊墨咬牙:「我不能迎娶小姐,請小姐見諒!」
沈念黯然:「為什麼不能娶我?是你有了心上人?」
伊墨搖頭。
沈念再黯然:「那、是我入不了公子的眼……?」
伊墨連著搖頭。
沈念眼波朦朧:「那為什麼?」
伊墨無奈:「我、是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