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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追隨孫文(2)

到1903年，轉入奉化縣城的鳳麓學堂，開始接受新式教育，學科設有英文、算學等新課目。但學校仍以經、史為主。當時竺麐祥主講《禮記》，周鳳祺主講《周禮》，均為當地著名老師。該校雖設新課，而主要體制和講課內容還是封建性的舊東西，老一套，與私塾無大差別，因而追求改革的同學們很不滿意，要求講授更多的新知識。於是同學們便提出三項&ldo;改革教育方針&rdo;的要求。蔣則首先向校方提出改革意見。學校當局便給蔣加上&ldo;首謀搗亂&rdo;的罪名，決定開除其學籍，並要送官究辦。同學們見此光景，大為義憤，便群起反對，向校方提出抗議。校方見勢不妙，遂撤回開除蔣學籍的決定。從此，同學們給蔣送個綽號&ldo;紅臉將軍&rdo;。這是蔣介石第一次於清末學堂領頭鬧學潮。

翌年（1904年），蔣十七歲，再轉入寧波箭金學堂讀書。從此開始，蔣對性理學、周、秦諸子學說發生了興趣。這一年蔣妻毛福梅到寧波隨蔣伴讀半年。蔣於該校，深受顧清廉先生影響。也從顧處學得了兩個方面的重要知識，影響及於終生。這就是性哩學、周、秦諸子書和富國強兵思想。關於性理之學方面，主要是宋理學；此外還有《孫子兵法》、《曾文正公集》。這為蔣打下了國學的基礎，對蔣一生之影響極大。他說：&ldo;吾國載籍之富，學術淵源之廣遠，略涉其涯矣，以及通曉讀書法，窺見漢文門徑，皆顧先生一手陶成之&rdo;。同時顧又向青年宣講孫中山革命事跡和鼓勵同學們出國學軍事。他說：&ldo;青年欲大成求新，當出國留學異邦。&rdo;。蔣受此教導，最後決定出國學軍事，從而使蔣走上了革命的途程，這對蔣是決定性的影響。在此基礎上，蔣聽到顧先生講述孫中山倫敦蒙難被救後，才能高興得手舞足蹈，並&ldo;贊英國法律平等&rdo;。蔣在當時確實形成了&ldo;留學、研究軍事、獻身民族革命&rdo;的思想。這種思想，主要是來自顧清廉。

1905年初，蔣未滿十八歲，再轉奉化龍津中學讀書。毛福梅回溪口居住。這一年，村中甲首強迫蔣家交額外差糧，並傳蔣到案，勒迫認交。蔣極為憤慨，非常憎恨土豪之橫暴。蔣曾自述其革命之動機，實始於此時。這時期，蔣出國留學意願，更日益強烈，在該校學習中，一直抱著學軍事的決心。

當時，蔣的英文老師是董顯光，他對蔣有不少回憶，並寫有蔣傳。按董的回憶，蔣在龍津中學時，每天起得很早，盥洗後就站在宿舍的陽臺上約半個小時，緊閉雙唇，交叉雙臂。看得出是一種堅定與沉思的神態。據蔣的日記透露，他在校所思考的主要問題是如何留學日本和學習軍事。同時，蔣也最關心時事，他在閱覽室裡，總是最先搶到上海送來的報紙，如饑似渴地閱讀。董說：&ldo;另外還有一件使我至今難忘的深刻印象，是他每天搶著上海送來的報紙的那種熱切期待的表情。&rdo;蔣此時非常用功，各科學習成績均令老師們滿意。他不願參加同學們無聊的談天，喜歡一個人沉思或讀書，落落寡合，常被視為驕傲。也曾參加校際體育競賽，取賽跑第三名。

這年三月，蔣剃去髮辮。把辮子送到家鄉後，引起鄉人的紛紛指責，說他成了&ldo;革命黨&rdo;，要殺頭的。蔣則不顧這一切，決心東渡赴日，學習軍事。母親仍然支援他，並為他東渡日本準備費用。4月，蔣登輪東渡。當時他東渡留學的指導思想，是富國強兵，振興中華，搞民族革命。正如他自己所說的那樣：&ldo;我在本縣龍津中學肄業的當時，因為痛憤鄉裡土豪的橫行，目擊我們國家遭受帝國主義者的壓迫，尤其在那時看到日本以一個弱小的國家，能夠發憤圖強，戰敗帝俄，予我精神上以最大的刺激。所以我在龍津中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