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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不堪回首，此刻，在戒備森嚴的海外歷史研究中心的辦公室裡，託馬斯&iddot;莫蘭特沉痛之極。他身後辦公桌的打字機上，白紙上面只打了一行字：經濟危機即將到來！

一定要在下班後把2000英鎊給凱薩琳嗎？他痛苦地考慮到，上次的信使給自己的1萬英鎊正好挽救了自己，讓銀行沒有在1915年的年底收回自己的房子。要是給了凱薩琳這2000英鎊，按照目前的收入情況，最多到1916年年底，自己的房子就會被銀行收回，自己就得宣佈個人財產破產。到那時候，自己的財務狀況就會被北京發現，按照紀律自己將作為一個貪汙公款的失敗間諜被召回，結果不言而喻。到那時候，自己的財務狀況就會被圓點發現，自己將作為一個有嚴重財務問題的人被清理出分析專家隊伍，更別說已經很可能正式進入圓點的希望了，結果也是不言而喻。自己很有希望成為人類間諜史上的笑話，這一點到是有比較大的把握。

電話鈴響了，他轉身抓起電話，是普莉馬普斯小姐提醒自己將研究報告文稿按要求送回去，快5點了。託馬斯&iddot;莫蘭特不耐煩地將自己只敲了1行字的白紙撕下，反正自己以前也因為思路的問題這樣做過，於是他心安理得地將這張白紙放進標有自己名字的資料夾內，封好資料夾後拿著去主任辦公室。在經過秘書臺前時，自己很坦然地對凱薩琳點了下頭，示意她晚上沒有問題。

在往內部會議室去的路上，他甚至放鬆地吹起口哨，內心裡喊叫著多年前和史秉譽某次去打獵，遭遇山區暴雨時，史秉譽喊過的一句話：&ldo;就讓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些吧！&rdo;

『6』諜影混亂（5)

&ldo;你認識斯泰德夫人嗎？&rdo;

&ldo;哪個斯泰德？&rdo;

&ldo;她在電話裡說，她來自德克薩斯，當年在摩納哥和她丈夫一起與你認識的。&rdo;凱薩琳&iddot;辛普森一邊說著一邊認真地觀察著託馬斯&iddot;莫蘭特的反應。

託馬斯&iddot;莫蘭特臉上很自然地流露出茫然的表情，將目光從凱薩琳的臉上挪開投向餐館外。格林威治的地產開發商就是喜歡搞一些所謂的&ldo;波西米亞風格&rdo;，這一帶臨街的建築明顯都是在模仿巴黎左岸，努力體現一種藝術效果。可惜，英國人的工整和倫敦4月時糟糕天氣使得現在咖啡館外的這條街沒有絲毫的巴黎式浪漫，反而是更象一個衰敗的法國南方鄉下小鎮。

&ldo;我想起來了，&rdo;託馬斯將頭扭回來，坦然地看著凱薩琳：&ldo;有一年，好像是1913年年底吧，我去摩納哥參加一個學術研討會。會議間歇我去了趟巴黎飯店的賭場……&rdo;

&ldo;你去賭博？&rdo;凱薩琳輕鬆地問。

來了，這件事情果然開始了！託馬斯&iddot;莫蘭特心想：&ldo;是啊，去賭了900多英鎊，全輸了，就是輸給打電話的這位斯泰德夫人他丈夫了。&rdo;託馬斯的語氣也是非常輕鬆：&ldo;賭完後他們夫婦請我喝了兩杯，就這麼著算是認識了。她沒有說找我什麼事？&rdo;

&ldo;中午的時候斯泰德夫人打來電話，說她已經到了倫敦，問你什麼時候有時間和她見面。&rdo;凱薩琳顯然是帶點失望地將一張紙條遞給託馬斯&iddot;莫蘭特：&ldo;斯泰德夫人的酒店電話。&rdo;

託馬斯&iddot;莫蘭特接過紙條，掃了一眼，隨手將紙條放在桌上。這時，三個男人和一位小姐進了這家咖啡館。凱薩琳忙舉手招呼：&ldo;簡妮！&rdo;

格林姆&iddot;格雷，保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