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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月池之戀

我用力將他的手甩開，本想再多罵幾句，可是鼻子一酸，眼淚立刻就流了出來：&ldo;我並沒有做什麼對不起你的事，也不因為你打我而感到委屈，可是你不能這樣對我，你讓我待在你身邊，卻讓我時時刻刻看到你和別人待在一起，我受不住，我真的受不住……&rdo;我緊緊抓住自己胸前的衣襟，任憑眼淚流得再多，都無法將心中的揪痛消去。

&ldo;不是的。&rdo;弄玉神色慌亂地搖搖頭，似乎已經不知如何組織自己的語言了，&ldo;我沒有把你和小薰他們看成一樣的人，真的沒有。&rdo;

&ldo;你有！你就有！！&rdo;我居然氣得渾身發抖，像耍無賴一樣大哭道，&ldo;你每天和小薰待在一起，一會抱抱他一會親親他，你當然沒把我當成他了！因為你喜歡小薰，他要死你都不讓他死，你還和他上床，你們做那種事，噁心！我想到就覺得噁心！！&rdo;

弄玉漠然地說：&ldo;我噁心？我有你噁心麼。我和黎子鶴還有小薰上床的時候想的人是你，可你在和桓雅文上床的時候呢？恐怕那時已經慡得直哼哼了吧。&rdo;我隨便往臉上亂擦一把，可眼淚還是止不住往下流：&ldo;不關你的事！&rdo;弄玉微惱道：&ldo;那我的事也與你無關。&rdo;

那一瞬間我只覺得憤怒、尷尬、悲傷、心痛幾種感情都沖入了腦海，想都沒想就一耳光打在他的臉上：&ldo;我討厭你！&rdo;他沒有迴避，默默承受了，然後冷冷看我一眼，揚手也扇我一巴掌：&ldo;我也討厭你。&rdo;我捂著臉，更覺得心酸委屈，嘴巴一扁，顫抖著說：&ldo;你……你打我……&rdo;索性一下坐在地上，抱住自己的腿，嚎啕大哭起來。

弄玉冷冷問道：&ldo;你哭夠沒。&rdo;拎著我的胳膊，將我連拖帶拽地拉了起來，聲音變得虛飄而又空靈：&ldo;我養了九年，就長出這麼一個廢物。&rdo;我已經生不起氣了，只知道流淚。

&ldo;軟弱，自卑，虛偽，做作，遲鈍，口是心非，跟個大姑娘似的動不動就流眼淚，還自己把自己弄成了個醜八怪。&rdo;他輕輕挑起我的下巴，聲音突然變得溫柔起來，&ldo;可是我為何比這個傻瓜還傻，放不下他，還老想著他，他一哭我居然會心痛，最重要的是，我到現在才敢相信……這個傻瓜一直喜歡我。&rdo;

蓮花悄悄綻放。樹梢的葉子被微風吹得沙沙作響。

月亮因為羞赧而躲到了烏雲背後。林間鳥雀的歡歌的聲音漸漸隱了去。那條黑色的小路也重新被樹林掩蓋了。水碧山青，瑞蓮飄香。

我就這麼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他：&ldo;我……我……&rdo;

從未這樣緊張過。心裡害怕到了極點。

他的表情也變得柔和起來，嘴邊掛著笑意，柔聲道：&ldo;採兒，想不想知道我喜歡誰？&rdo;我用力點頭。我居然真像他說的那樣變成了一個大傻瓜。弄玉輕聲說：&ldo;採兒乖，把眼睛閉上。&rdo;我又一次成了傻瓜，將耳朵湊過去，閉上眼睛。

我聽見弄玉輕輕吸氣的聲音：&ldo;把臉轉過來。&rdo;我的眼前一片漆黑。我有些防備地說：&ldo;你想做什麼。&rdo;弄玉的聲音變得純粹而又令人心醉：&ldo;呆採兒，把臉轉過來。&rdo;那聲音聽上去就像是在逗小孩子。

我就像是失了魂一樣，乖乖照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