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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不許害人這一條，我就無法照辦了。”

“既然如此，我的條件就更改為，不許傷害每個和我認識的人，尤其是我的家人，你能答應麼？”

“當然能。即使你不說出這個條件，我也不會傷害與你有關的人的。”

“那就好。”

蕭木和葛小雅做個這樣的約定，不知為什麼蕭木心裡有種犯罪感。與自己有關的人，不許葛小雅傷害，與自己無關的人，就任由葛小雅傷害？這樣做是不是太自私了？

但不這樣做，蕭木又能怎樣呢？他不過是個普通人，而葛小雅卻是一個具有超能力的特殊形體存在著。他無力和葛小雅對抗。葛小雅隨時可以把他幹掉，把他的血吸個乾淨。

這倒和西方傳說中的吸血鬼，和中國電影中的殭屍差不多。但蕭木知道，葛小雅絕不是吸血鬼和殭屍那麼簡單。

他們談了這些之後，蕭木啟動車子，右腳一踩油門，貨車向前駛去。葛小雅就坐在副駕駛上，蕭木距離她是那麼的近。蕭木經過和葛小雅交談之後，鎮定很多了，他一邊開車，一邊問葛小雅他最想問的問題：“你說我前些日子的幻象，看到的是別人腦中的想法。那麼我想問問你，我看到我弟弟被人當街砍死，看到我媽上吊自殺，看到我爸殺死全家——這些會成為現實麼？”

葛小雅想也不想的說：“這個就只有天知道了。那是他們的想法，會不會付諸行動，要看他們自己。他們也許不過是想想罷了，也許想了之後會當真行動，別人怎麼能知道？”

“難道你看不出他們是想想而已，還是鄭重其事的想法麼？”

“我只能看見別人腦中正在想的事情，卻無法看出他們只是想想而已，還是想了就做。”

蕭木心想：“原來也有你做不到的事情。”這句話只是在心裡想，沒有說出口來。

葛小雅笑道：“是，也有我做不到的事情。”

蕭木專注的開車，沒有再說什麼，他還能說什麼？他沒有說出口的話，對方都知道。他就像沒有穿衣服一樣，一個人混到連衣服都穿不上的時候，還有什麼好說的？只能聽天由命。

蕭木一邊開車，一邊點燃一支香菸，他一句話不在說，默默的開車。不但一句話不再說，連心裡也什麼都不再想，只是開車。

不知不覺中，貨車已經在公路上飛馳二十多公里，馬上就進城了。在這二十多公里的路程中，葛小雅坐在副駕駛座位上睡著了。蕭木一直專注的開車，沒有注意她。這時偶然側頭看了葛小雅一眼，這一眼不打緊，差點把蕭木嚇死！

“吱嘎”一聲，蕭木連忙剎車。他一下子出了一身冷汗。蕭木趴在了方向盤上，不住的喘著粗氣。貨車停在路邊，車裡車外都很寂靜，只有過往車輛的飛馳車聲，和貨車的引擎聲。駕駛室棚頂的小燈沒有開啟，藉著車前車大燈的光芒，朦朦朧朧。

蕭木趴在方向盤上，忍不住微微側頭再看一眼葛小雅。朦朦朧朧的車前大燈的光亮中，只見葛小雅已經醒了，一雙怪眼也在看著蕭木。

家有乾屍（6）

其實葛小雅徐娘半老的眼睛很漂亮，但是現在一點都不漂亮！那雙眼睛深陷在眼眶裡，除了眼仁還是黑的，眼白變成了血紅色。她那張徐娘半老的臉，也變成了一具骷髏，面板像皮革一樣，沒有一絲水分，皺皺巴巴的裹著骷髏。她的嘴似乎無法閉上，露出一口慘白的牙齒，嘴唇抽縮，像曬乾的茄子。她的一頭長髮，也變得枯草一般。再看她的雙手，變得和鳥爪子一樣。

總之葛小雅變成一具乾屍。只是她還能動，還能用那雙眼白血紅的眼睛看人。此時她骷髏上的一雙眼睛，正盯著蕭木看。

蕭木被葛小雅看的毛骨悚然。葛小雅的聲音變得很尖銳，對蕭木說：“我知道你很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