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二、短夢無憑春又空(第2/2 頁)
時,記得先祖元嘆公便曾有句話:‘不患奇淫巧技後來者居上,只嘆半生心血湮沒入滄海桑田’。實則先人眼中,何嘗不想《繡玉卷》能夠光大門楣?固步自封者,終歸於作繭自縛。仲家不能如此,也不應如此。”
“夠了!”老太君擺擺手,實則仲畫辭所說,她心知肚明,只是有些事,不患人不知,患知者不敢一試。她自知無這膽魄,雖是被仲畫辭言語所感,心中依舊不敢拿祖訓冒險。頓了頓,輕嘆一聲道:“小丫頭彎彎繞繞,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仲畫辭神色一愣,俄而秀靨緋紅,低頭繞指,輕言細語道:“祖母所指,孫兒不懂。”
老太君看著她長大,如何猜不出她的心思,故作肅穆道:“既然不知,那便算了,當我老婆子什麼也沒說。”仲畫辭聞言,撲通一聲跪下,神色委屈道:“祖母既然知曉,當知,孫兒之心已屬,還請祖母成全。”
老太君心中一嘆,這些日,她與仲畫辭爭吵不休,實則自己心中也有些動搖了,偶爾也忍不住在想:這些家規立了百年,究竟是對是錯,是好是壞?仲畫辭幽幽道:“當年,小姑姑為守這規矩,不得已與心愛之人分開,不過而立之年便鬱鬱而終。三奶奶到了五十歲,也已是油盡燈枯,最後出家為尼,青燈黃卷,了此殘生,連府門也不想回,祖母真想我也這般如此麼?”
老太君神色一怔,仲畫辭所說情景在她眼前一一閃過,歷歷在目,恍如昨日。忍不住上前,伸手摸著仲畫辭肩膀,道:“你小姑姑到死,還念著‘侯門一入深似海,從此蕭郎是路人’,她到死還記著張公子的好,你那劉公子,便真有那般好?”
仲畫辭聞言,悽入肝脾,想起劉晗卿,嘴角一笑,雙眸落淚道:“他啊,我心中覺得他有千般好,便是別人覺得不好的,我也覺得好!”
老太君呵呵一笑,摸著她的頭道:“真是孩子話。”沉思良久,又道:“只是,你既已答應我做仲家家主,此事不得反悔。”仲畫辭聞言,心中如當頭棒喝,潸然落下淚來。又聽老太君道:“不過,仲家只有歷代家主可以改變家規,至於新家主要如何改變規矩,老身便做不了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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