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金老太起居錄(第1/2 頁)

二零一七年一月二十七日言行錄

雖然我跟老大有約定，但老大以為他忙得過來。在忙完二零一五年、二零一六年上半年後，老太太因為風溼性心臟病和腰椎盤脫出理療後遺症―一坐到板凳上就倒吸氣：“噝。”住院後，老大才感到力不從心，才簽出每星期的值班表。今天是大年三十，我回到老家陪老太太吃年夜飯。老大主勺的一個豬肉圓子火鍋，一盤紅燒草魚，一盤黃燜鱘魚。跟兒時的年夜飯相比，跟老媽做年夜飯前先警告老軍三十晚上不許吵架而老軍最後總是吵的年夜飯相比，老大做的年夜飯比老太太的差遠了。

老大很快吃完飯去上夜班。老太太曰：“躍躍〔老大〕從我這塏【意裡】拿了一萬塊錢給狗狗繳學費。這幾年沒再拿。”我曰：“你的腰還痛沒有？”老太曰：“哪有不痛的啊。”

三月二日言行錄

下午十七時我回到老家，見老大在北主臥看電視。我在北臥踱了一圈，我曰：“我今天回來跟你談點事，去年六月我回來拿刨子，老太太當著我的面談起票子，是什麼回事？”老大曰：“去年媽把所有的存摺撕爛啦，我一個人把這些爛存摺拿到銀行辦好新存摺，狗狗的學費是媽同意給的，這件事我告訴了大纏纏了的。”我曰：“我回來你為什嘛【意為什麼】沒告訴我？”老大不曰，老太太在南客廳曰：“我記不清啦。”老大到南臥室拿來鑰匙，要拿存摺給我看，我想了想曰：“既然你告訴太纏纏啦，算啦。狗狗學習用功，二年讀一個學年還算可以。”

晚上十時三十分許我曰：“老太太，睡覺了啵。”老太太“嗯”了一聲，從藤椅上慢慢地站起，走到床沿慢慢地坐下，在捱到床沿時曰“噝……。”才慢慢地挪到床中央。再慢慢地右臥睡下，這樣艱難的睡法已超過十五年。此時我想起了我的【現傳秘方】，老太太的痛苦該結束啦。

三月五日言行錄

十四時許我從家中走出，騎上我心愛的二十八寸鳳凰單車出行，在桂林南邊轉了半圈後，在一x肉專賣店買了二斤x後腿肉，我曰：“師傅幫我把瘦肉剔出來，其它的砍小塊。”師傅欣然照辦。

十六時許我騎單車回到老家，老太太正在南曬臺擺她的碎劈材，我想老太太是想曬乾這些細劈材。

我曰：“老太太，煮飯了啵？”老太太曰：“嗯。”我很快把高壓鍋上灶，把x精肉剁成肉糜，我把二兩左右的肉糜放進小碗，加了點鹽後放入高壓鍋，加蓋點火，飯熟後又煮了一個牛肉白菜湯。

十七時三十分晚餐準備就緒，我曰：“老太太，吃飯啦。”老太放下手中的活路回到南餐廳，慢慢坐在藤椅上，口中“噝”的一聲之後開始吃飯。還沒等我勸她吃x肉餅，老太指著北廚房北窗曰：“有人在窗子底下點火。”我朝窗戶看了看曰：“沒得火啊。”隔了一分鐘老太又曰：“窗子起火啦。”我再看廚房的窗子還是沒得火，我把南餐廳的燈關上，也沒看見灰暗的廚房有一點火星。我問媽：“有火沒有？”老太太不曰。我開啟那南客廳的燈，一邊吃飯一邊曰：“x肉餅可以去風溼，說不定還可以把你的腰痛整好。”老太這才夾起x肉餅吃了起來，才吃幾口x肉餅，老太又曰：“起火啦。”這一次我把衣杈遞給她，老太雙手握杈左腳在前走右腳在後跟進。大概走了三步，老太用杈指著北廚房北窗的右下端曰：“火在這塏【桂林方言意裡】。”我開啟廚房的燈曰：“火在哪塏【意裡】？”她看了看再沒講窗戶著火這件事。

老太回到飯桌認真吃起飯、x肉餅來，順利把x肉餅吃完。我收拾完飯桌上的碗筷，掃完地曰：“想睡覺沒有？”老太太日：“做完事再睡。”我把老太堆在南曬臺的柴火搬到飯桌上，老媽坐在藤椅上認真處理起這些柴火來。我日：“我走啦。”便出門關上正門，後面的事由上夜班的老大等下來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