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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交相輝映，頭髮也被吹得張牙舞爪，她忽然覺得天地寬了，她要到這寬了的天地中去，得到永恆的自由，永恆的幸福。

她的身體不自覺往外傾斜了，在她沒意識到自己想要跳下去時，章望生已經意識到了，他飛奔過去，攔腰抱住了南北。

她掙紮了下，章望生緊緊摟住她，陳娉婷連忙過去把窗戶關上&nj;了，滿眼淚水。

南北好像這會&nj;才看清楚是他，她輕輕摸了他的臉：&ldo;三哥，我是瘋了嗎？我是瘋子嗎？&rdo;她說完，先是放聲大笑，緊跟著，就慟哭不已，章望生把她摟在胸口，不停撫摸她的頭髮，&ldo;沒事了，三哥在這，三哥在這。&rdo;他像抱著他的女兒，他的妹妹，他的女人。

第57章

章望生把她臉上淚水擦了,抱到床上，她&nj;真是變沉了許多，大人的重量,南北模糊問他：&ldo;三哥,你還&nj;抱得動我嗎？&rdo;

他扭過頭，嘴唇貼了貼她的額發，那是個安撫的意思。

雪下得非常大,屋子裡喧囂躁動的一切變作寂靜，章望生跟陳娉婷在客廳裡說了很久的話,南北頭很疼,她&nj;覺得那聲&nj;音挺小的,恍惚置身石頭房裡，說話的人是二哥跟嫂子。

第&nj;二天，章望生帶南北去坐火車，這樣冷，人擠來擠去,他一直攥緊她&nj;的手，在人群裡摩擦著，真是擠啊,怎麼就那麼多人呢？頭髮都起了靜電,炸毛一樣豎在空氣&nj;裡，貼在衣服上。她想過再也不要擠火車的,還&nj;是擠了,人都&nj;給擠扁了,四面八方好像湧過來千軍萬馬,小孩子鬼哭狼嚎，從窗戶那給遞上來了。

沒有座位,他們在車廂交接處站著，地上坐滿人，連下腳空都&nj;沒有。咳嗽的，抽菸的，大聲&nj;說話的，環境要多糟糕有多糟糕，有拖家帶口&nj;在那鋪報紙躺著，被人踩了，也就睜開眼看看，繼續睡大覺。章望生把她&nj;護胸口&nj;，南北也不說話，兩隻眼不停看火車裡的人，走幾年了，還&nj;是這個樣子，沒什麼太大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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