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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號,你能摒棄一切紛擾,內心堅定,你的內心只有一件事,就是爬這個梯子,你當然能爬得比別人快。」
陸艾早已靜下心來聽02號分析,此時她不由得在想,這所謂的爬梯子,到底是在暗示什麼。
她只能想到一個答案,那就是活著,好好地活下去。
起初是父母雙雙離開,自己要好好在學校裡,再到社會上立足,後來是進入夢泡,要在詭異莫測的唯心世界裡活著,再後來自己也有了很多珍視的人,就想帶著所有人活下去。
為了追逐這個目標,她只能拼命地奔跑,不管不顧地向前跑,向前跑。
為此她不敢有鬆懈,遇到危險她也願意去冒險,因為所有的風險也都是捷徑。
她想活著,但是她也並不怕死,某種意義上來說,這並不矛盾。
「聽上去不像是誇讚。」陸艾道。
她沒覺得這有什麼好值得驕傲的,相反,她曾經也羨慕過那些有家庭庇佑的孩子,沒有生存的壓力頂在面前,才會有心思和空閒去琢磨其他的人生樂趣。
陸艾沒有別的人生樂趣,她連個興趣愛好都沒有,因為她既沒有錢,也沒有時間。
她的人生,貧瘠得可怕,就如這個夢泡。
「也確實,」02號好像讀懂了她的情緒,「這裡未免也有些太空了,彷彿這裡的主人,很孤獨。」
陸艾悶悶地不回話。
她第一次感覺把唐無青帶到自己的夢泡裡不是個好的選擇,因為這裡是她□□的內心,她最真實的心境都在他人面前一覽無餘。
偏偏唐無青又是一個觀察入微,同時隨便一點小事都能給你扯出一堆大道理的人。
這讓她感到彆扭。
她自己都不覺得自己孤獨或者說???,她已經很久都沒有去想過自己是否孤獨的事了。
上一次覺得孤獨是什麼時候呢,好像還是在,過年的時候。
天不知道什麼時候亮了,唐無青突然道:「咦?上面好像有東西。」
陸艾抬頭一看,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頭頂突然出現一個巨大的懸浮的白色平臺,天梯從平臺邊緣被放了下來。
這是到頂了?
二人加快了爬行的速度。
終於到達這個空中樓閣,只見諾大的白色平面上,孤零零地立著一棟房子。
陸艾看到了,也認出來了,於是她的步伐遲疑了。
那是杜阿姨的家。
「進去吧。」唐無青在她身後輕輕地推了她一把。
陸艾上前,手掌貼在門上靜靜地站立了幾秒,才緩慢地推開門。
舊日的陽光帶著溫暖的氣息撲面而來。
桌前放置著火鍋,還在冒著熱氣,一個少年窩在沙發裡打著遊戲,手機裡不時傳來電子機械的語音,廚房裡,一個微胖的身影正在忙碌著。
「小陸啊,怎麼才來,我湯都燉好了。你還帶了朋友來嗎,愣著幹嘛,快把人家請進來坐呀。」
陸艾早已預料到推開門會看見什麼,但是真當身處此景,她還是喉腔一窒。
好像一大團棉花堵在了胸口。
有句詩說,如果不是看見光明,我本可以忍受黑暗。
就是在感受到了過年氣息和人間煙火,感受到人與人的羈絆的那一刻,陸艾才陡然發覺自己之前過得有多麼孤獨。
可這樣的好的光景,只是轉瞬即逝罷了。
她聽見她自己的聲音說:「杜阿姨,我不坐了,我得走了。」
杜華雲疑惑地問:「小陸,你要去哪?」
是啊,誰知道該去哪裡呢。
我只知道我得一直向前,一直向前。
陸艾只覺得嗓子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