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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完整的句子發出去之前，他的手機忽然震動起來，來電顯示是「媽媽」。

盛夏怔了怔，猶豫了會兒接通，聽見女人快樂的聲音傳出來：「你這孩子，母親節都不知道來個電話。」

對方聽上去特別開心，幾乎可以稱得上是心花怒放。

「我忘記了。」盛夏接著電話，下意識地轉身朝外邊走。

「我就知道，畢竟你是對父母沒感情的冷血動物。」女人笑著說，「陶陶才三歲，也知道今天要給媽媽送花呢。」

盛夏垂下眼，繞著空蕩蕩的房子走了一圈，他媽媽快樂的聲音一直跟著他。

「你打給我做什麼？」盛夏問。

「你一個人到南城去一星期，訊息都沒半個，我關心一下你都不行嗎。」女人說話的時候，電話那頭不斷傳來陶陶玩鬧的聲音。

那個孩子奶聲奶氣地吵著要媽媽抱。

「好，媽媽抱，抱抱我的乖寶寶。」女人的聲音離話筒遠了一些。

「我不要哥哥！哥哥滾蛋！」那個孩子同時尖聲叫道。

盛夏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逐漸走出了家門，並一步步順著樓道臺階往上爬，聽著聽筒裡如同夢魘般的說話聲。

「你最近，有和你爸爸聯絡嗎？」對方果然問到了關鍵處。

盛夏獨自站在不知幾層的樓道視窗，傍晚的紅霞刺得他眼睛酸澀。

「沒有。」盛夏頗為冷靜地回答，「既然都離婚這麼久了，就不要再想他的了。」

「說什麼鬼話，我哪裡」

電話就這麼被結束通話了。

盛夏努力喘了口氣，像是將多餘的氣全部擠壓出胸膛，微信這時馬上擠入一通新來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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