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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字字真切都來自自身，程小寒明白，葉晶晶跟他一樣，家裡也是很早就離了婚的。她只能跟著爺爺奶奶生活，那兩個人都不管她，最多給她點生活費。葉晶晶一直生活得很拮据，有時候買點學習資料都得猶豫再三，不敢多花一分錢，這種日子實在是不好過。

程小寒總有種感同身受的痛楚，他在舅舅家的那幾年也是這樣。所以他願意跟葉晶晶做朋友，有什麼好吃的好玩的，都願意和她分享。

他知道葉晶晶是設身處地的為他著想，程小寒也謹慎起來：“有人在偷偷聯絡我爸。”

葉晶晶馬上也直了眼睛：“誰，女的，同事，舊情人？”

“我不知道。”程小寒把今天發現簡訊的情況說了個大概，“我爸的手機裡都沒有記錄，我就把簡訊刪了。”

葉晶晶的臉也皺了擰巴：“要是一般的人，幹嘛這麼偷偷摸摸的。”

程小寒也不知該說什麼，他有點失魂落魄，他是真的在懷疑，賀琛有什麼事在瞞他，為什麼要瞞著他！他會這麼擔心，是因為，賀琛真的有過前科。

也就一年前的事，賀琛有過女人，甚至有一個女人還差點進了他家的門。是他拼死地抵抗，才把那個女人逼退。程小寒真的擔心，她有沒有放棄，簡訊是她的嗎？

他除了上學，所有的時間都圍繞著賀琛。但是賀琛太忙了，他的生活中都有什麼人，這些程小寒完全不知道。

一時間兩個人都沉默不語，程小寒捏著可樂不說話，葉晶晶則狠狠地往嘴巴塞東西。

“小寒。”葉晶晶冷聲跟他說，“一年前是有過的，你上著課都會突然哭，那會我都怕你做傻事。”

程小寒覺得一陣窒息的痛。

“賀叔他有資產，有公司，如果他真的再婚，萬一再有了一個孩子，你說財產應該怎麼分！”

“不准你咒我爸！”程小寒紅了眼睛，“他的一切都是我的。”

許是想到自己的狀況，葉晶晶也粗了嗓子：“我讓你長點心，你爸那條件想再婚太容易了，什麼樣的找不到。你還是養子，那後媽能不吃了你嗎。如果攤到個本來就心思惡毒的，倒黴的不還是你嗎！”

喝下去的可樂一下沉澱到了心底，程小寒用力戳著杯底的冰塊。不，不止這樣，他要的更多。

賀琛的一切都該是他的，不止是財產，還有他的人，他的下半輩子，都只能跟他在一起。

黏糊

程小寒在驚惶和猜疑中度過了一天，光是一想葉晶晶說的情況他就渾身打顫，賀琛怎麼能用看他的目光再看別人……有他摟過的脖子、他親過的唇、他咬過的肩膀，還有他赤裸身軀下，總是讓他驚歎的男性碩物……這些怎麼可以給別人！

他從六歲起就被抱養在賀琛身邊，他從依賴，到仰慕，再到愛慕。他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對賀琛有了感情，他喜歡賀琛，他覺得這是一件非常理所當然的事。是賀琛把他從泥潭中帶了出來，從此一點一滴的，教給他這個世界的美好。他對賀琛的感情，既有濡慕又有依賴，即便是到了現在，即便超越了普通的喜愛範疇，在程小寒看來這也是早晚要發生的。他會意外，可又很正常。似乎就該如此，他長大了，他會喜歡人了，那個人肯定就是賀琛。

賀琛又不是他的親生父親，他們又沒有血緣，他不必有任何壓力。他離不開他，他喜歡他，現在還更愛他。

吃完麥當勞回教室，程小寒整個人都昏昏欲睡的沒什麼精神，滿心裡都是賀琛，都是他現在在做什麼，他有想起自己嗎？還有，那個人有沒有又給他發簡訊？！

程小寒從抽屜裡摸出手機，盯著看了一會兒螢幕上他和賀琛的親密合照，開啟編輯了一條簡訊。

幾秒鐘後，簡訊成功發了出去：“爸，我又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