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流言(第2/2 頁)
坐在他右側,蘇流光搶先桃夭坐在張明月旁邊。桃夭只得坐在蘇流光旁邊。
蘇流光道:“羅大夫雖然一月只來三天,但在武東縣名氣可比縣令還大。不說混吃混喝,就是想混個媳婦,那也是極簡單的事 。”
南飛道:“蘇大人跟二小姐熟?”
蘇流光道:“何止熟。我們是青梅竹馬,小時還同睡一張床。我十歲那年,我爹調任松州學官,我們舉家搬遷離開武東縣。後來我考上太學去覃州,去年回武東縣任縣學。”
南飛立刻誇獎:“父州學子縣學,真是子承父業書香門第官宦世家,蘇大人前途無量啊……”
老闆端餛飩過來,熱氣騰騰,鮮香撲鼻:“各位隨便吃啊,不夠再加。”
旁邊客人道:“老闆,他們的碗怎麼比我們碗大。”
立刻有人接道:“羅大夫是咱武東縣的大恩人,別說吃餛飩要大碗了,就是挑媳婦也得是咱武東縣最漂亮的。大家說是不是?”
附和之聲不絕於耳,嘻嘻哈哈,嘻嘻哈哈……
張明月似有幾分尷尬,蘇流光趕緊將話題帶回正軌:“南飛兄過獎了。不過蘇家同宗確實出過大官的,算起來跟我們家還是堂親關係。就是已故宰相兼太傅蘇文正。他生前深得先帝信任,死後諡文正,是文臣最高諡號。先帝還說蘇文正之後再無人稱宰相之能,故廢之。蘇文正就成了本國最後一個宰相……”
旁人聽得認真,插話道:“先帝多年寡居,蘇文正是能夜宿後宮之人,自然恩寵。蘇文正死後太子扶棺,不就是預設皇姐夫嗎?”
又有人接話:“聽聞先帝好色養男寵,內侍都非閹人,就是為了行事方便……”
吃夜宵聊八卦,話頭興起就再也抑不住。話題越來越偏,是蘇流光始料未及的。
直到有人道:“蘇文正兩子不同姓,長子隨母姓祁,次子姓蘇。傳聞次子是先帝所出,為區別禁止長子姓蘇……”
羅安幾次才夾起的餛飩掉回到碗裡,湯濺到臉上。張明月拿出繡帕要幫他擦,羅安身子微側避開,拿袖子抹臉。
張明月手裡絞著手帕,酸澀直衝鼻尖。蘇流光看在眼裡,既心酸又欣喜。
南飛語氣轉淡:“妄議先帝詆譭皇上輕則死罪重則抄家,蘇大人膽子不小。”
又不是他說的,蘇流光十分冤枉。又聽南飛道:“身為學官負責學子傳道授業,也理應在社會上正風氣樹良習。豈能容忍市井小民風言風語。”
縣學學官竟被小小醫童訓斥,蘇流光面上無光又無法辯駁。南非語氣平平卻頗有壓迫感,店裡立時鴉雀無聲。
突然,有膽大的怯生生應道:“山高皇帝遠的,怕個啥子喲!”
羅安站起來就走,其他人面面相覷。誰也不知道哪裡得罪了神醫。
老闆氣得拿起擀麵杖拍在那人背上:“二狗子,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玉面神醫清高之人,哪聽得你們汙言穢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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