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佃田(第1/2 頁)

“大石媳婦、新柱媳婦，快坐快坐，大毛給兩位嬸子倒水。”大毛孃的笑意還是沒能掩飾滿臉的疲憊，臉上滿是曬斑和皺紋，一笑起來卻顯得很慈祥。 大石嬸擺擺手：“大毛娘啊別忙活了，我們說完事就走了，新柱家兩個孩子還在我家呢。” 大毛娘訕訕的笑著。 大石嬸將事情說出來後，大毛和大毛娘相視一笑，面上的喜悅怎麼都蓋不住，對著柳然然就是一頓謝，柳然然對他們突如其來的熱情只能嘴裡唸叨著‘不用謝不用謝’。 事情談妥，兩家人去村長那裡做契書，村長聽說他們的事情，看待柳然然的眼神多了一份讚許，以前柳然然不經常出門，大家對她印象不深，不過這一天讓村長沒想到她做事還是有些章法，二話不說幫他們辦理好。 拿著契書出了村長家，大毛娘和大毛對著柳然然再次感謝。 和大石嬸回家路上，大石嬸和柳然然說了很多關於大毛家的事，也算是讓她心裡對大毛家有個瞭解。 而柳然然這才知道原來大毛才二十二歲，是家裡的次子，大哥大竹在逃荒過程中為保護家人被流民砍傷，流血身亡，原本家裡有十幾口人，一場大旱讓本來就貧窮的家庭更是雪上加霜，年長的、體弱的、幼小的都沒捱過去，現在家裡只剩下九個人。 不過佃了柳然然的田，日子能好過些。 柳然然聽完後心中一陣唏噓，沒想到這裡的日子比她想象中要難，難怪張小花寧願斷親也不願意還給她糧食，看來賺錢是目前最緊急的事。 謝過大石嬸後，柳然然帶著兩個孩子回家，天色已晚，柳然然像中午一樣鑽進空間做飯。 等她出來的時候，天空雷鳴，不一會下起大雨，柳然然將家裡的盆、罐都拿來裝雨水，大家都這麼幹，不然沒得水用。 晚飯照樣是兩個菜，每人一碗米飯，正好吃完，沒有浪費。 柳然然給兩個孩子燒水洗澡，夏日裡就算不幹活也會出汗，身子黏膩，洗了澡睡覺也舒服些。 而顧霜霜趁著孩子們睡覺的時候跑進空間洗澡，不過洗髮水和沐浴露太香了，她不敢用，怕別人聞到味道。 第二天雨還在下，柳然然看兩個孩子無聊，決定教他們寫字。 三人蹲在堂屋靠門的地方，柳然然按照死去相公的書籍裡面的字教孩子，用樹枝在地上寫。 “團團圓圓，這是人字，來跟著孃親一起寫。” 團團、圓圓各自拿著樹枝歪著腦袋看柳然然寫的字，按照剛才的回憶在地上描寫。 人小拿筆力道不夠，兩人寫丿的時候歪歪扭扭，不過看得出是人字。 連著教了五個字，圓圓有些不耐煩，而團團在柳然然的指導下寫得越來越工整，甚至還有一絲沉浸在裡面。 小孩還小，柳然然也不拘著他們，圓圓坐不住去玩石子，而團團還在寫字。 “團團，你不跟妹妹去玩嗎？”柳然然問他。 團團抬起頭告訴她：“娘，我喜歡寫字。”說這話的時候他臉上滿是遮掩不住的興奮。 柳然然想了一下，開口說道：“團團你想不想去上學？” 團團期待的眼神看著她，可隨後搖搖頭，繼續低頭在地上寫字。 柳然然不解，看團團的眼神明顯是想的，可為何又搖搖頭，“團團你是不是擔心家裡沒錢？你放心，娘一定會賺錢給你上學的，如果有書塾收女孩子，圓圓我也會送去。” 這次團團再也忍不住，起身抱住柳然然的脖子，將臉貼在她臉上，說：“娘，謝謝你。” 柳然然笑了一下。 下午的時候雨停了，可上山路太滑，柳然然決定先把院子的菜地給翻了，等有空的時候去找大石嬸要點種子。 剛淋溼的地很好翻，可就是太費腳了，柳然然的鞋上和褲腳上都是泥土，鋤頭也沾上溼泥越發沉重，柳然然揮得手都痠痛了。 “哈哈哈，新柱媳婦，地可不是這麼翻的。”不知道大石嬸什麼時候在籬笆外站著。 柳然然有些不好意思，她第一次下地，只是按照自己的方法來做。 說完大石嬸走進來，柳然然也從泥濘的地裡走出來，使勁在地上摩擦鞋底，帶出厚厚的泥。 “剛下完雨，得等幹一些才能翻，不然會被你踩實的，明天不下雨我讓青松媳婦過來給你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