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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珊頭也沒抬地說：“喂，別得寸進尺。”

石巖說：“不‘得寸進尺’是傻瓜。”

單珊突然想起一件事：“一會兒想著提醒我給廠家匯款。我準備將傢俱商場這段時間回籠的資金全部用於歸還廠家的欠款。”

石巖說：“我覺得不用急著還廠家錢。我們的資金也很緊張，過一段時間再說吧。”

單珊堅決地說：“不行。做生意要講信譽，廠家也一定需要資金週轉。人家肯把傢俱賒給我們已經很不容易了。我們的困難要自己想辦法克服，你一會兒就把貨款給廠家匯去，其餘的貨款，我們在貨物售出後會儘快匯給他們。”

石巖只得應道：“好吧，我一會兒給他們打個電話。”

單珊和石巖走進傢俱商場。售貨員看見單珊走來，都向她問好：“總經理早。”

單珊點頭應道：“早。”

石巖拿出手機打電話：“是我。單珊讓我一會兒去打一筆貨款過去……是，我也是這麼跟她說的，可是她說做生意要講信譽……對，我沒跟她說，她不知道傢俱工廠是咱家的……是的，時機成熟時我會跟她說的……這個我不清楚，我得問一下單珊。”

石巖拿著手機喊道：“單珊，我們需要不需要補充一些貨？”

單珊說：“當然需要。”

石巖把手機交給她：“需要什麼，你自己說。”

單珊接過手機，剛想說話，又捂住手機問石巖：“我怎麼稱呼？”

石巖說：“你就稱郭阿姨吧。”

單珊對著手機甜甜地說：“郭阿姨好，我是單珊……”

售貨員來找單珊有事，見她打電話，就停在一邊。石巖問：“什麼事？”

售貨員說：“那個顧客要多買幾件傢俱，想找經理談談價錢……”

石巖說：“我來吧。”和售貨員走向顧客。

單珊對著手機說：“好的，阿姨，謝謝您了，再見！”

單珊關了手機，先是開心地笑了一下，接著又像發現了什麼問題，皺起眉頭。她遠遠地看著石巖在和顧客說著什麼，就背過身去，檢視石巖的手機。終於在手機上找到了答案。然後走向石巖。

售貨員問石巖：“要不要和單經理說說。”顯然她對石巖定下的事情不太放心。

石巖見單珊走來，神情不大對頭，就果斷地對售貨員說：“不用了。”迎著單珊走去。

單珊說：“到我辦公室來一下。”

石巖疑惑地跟著去了。急切地問：“發生了什麼事？”

單珊故作平靜地說：“郭阿姨答應再給我們進些貨。”

“哦。”

“郭阿姨挺和藹的，她還邀請我去工廠考察，費用由她出。”

“哦。”

單珊盯著石巖問：“你說她是要我去考察工廠，還是她要考察我？”

“這個嘛……”石巖攤開雙手，意思是：我也說不清楚。

單珊突然問：“郭阿姨是你什麼人？”

“親戚……”

“什麼親戚？”

“很近的親戚……”

“近到什麼程度？”

“怎麼說呢？她是我姥姥的……”

單珊接著說：“你姥姥的女兒，你奶奶的兒媳婦，你爸爸的妻子！”

石巖吃驚地看著單珊：“她告訴你的？”

單珊把他的手機扔到桌子上：“你自己看吧。”

石巖看見手機上顯示，“媽媽”及電話號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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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田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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