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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離沒辦法同時照顧季蕪和孩子,只好把孩子送到沈從安那裡,託明真照顧。自己就搬到醫院和季蕪同吃同住的照顧他。沒有孩子在身邊季蕪明顯不太開心。楚離看在眼裡心裡卻有說不出的暗喜,至少季蕪有了留在這裡的念想,至少為了孩子,季蕪還願意配合治療。
楚離從醫生那裡出來時季蕪已經靠在床頭睡著了。季蕪如今的身體大不如從前,以前時時刻刻一副朝氣蓬勃的樣子,如今卻總是懨懨的樣子,對什麼都展示不出多大的興趣。
楚離走上前把季蕪抱在床上平躺著,又給他掖好被子,季蕪似乎沒有睡熟,皺著眉頭又翻了個身,呢喃這什麼整個人往被子鑽。楚離湊近聽才聽清。心上猶如淋過滾燙的熱油,燙的楚離心口生疼,燒的楚離眼眶發紅。那一聲二哥的呢喃,像是砸進楚離的心裡,生生把心口撕了一角。曾經待他如珍如寶,呵護備至,可後來離開他傷害他的也是自己。如果說午夜夢回楚離冷漠的轉身是季蕪跨不去的坎,那麼每一個深夜,眼睜睜看著季蕪滿身鮮血在病床上痛苦輾轉而無能為力的無力感,便是深深紮在楚離心上的一根刺。
而如今季蕪睡夢中呢喃的這句&ldo;二哥&rdo;,像一隻無形的手拔出了楚離心上的這根刺,儘管鮮血淋漓,楚離卻甘之如飴。
季蕪醒來時楚離正坐在床邊趴在季蕪手上睡覺。季蕪看著楚離怔了怔,隨後伸出手在楚離的臉上摸了摸。楚離皺了皺眉抓住季蕪不安分的手,抬頭看向季蕪卻愣住了。
季蕪低著頭,長長的劉海蓋住額頭和耳朵,窗外的陽光照射在季蕪的臉上,從季蕪羽扇睫毛下透出一片陰影,暈染在眼下。直把楚離看愣了神。
楚離緊緊閉上眼睛後又猛的睜開,好像終於確定不是做夢,一把把季蕪抱在懷裡,緊緊箍著季蕪,像是一鬆手季蕪就沒了似得。季蕪被勒的喘不開氣,又不忍心推開楚離,只能把手放在楚離背上,輕輕環著楚離。
曾相依為命,也曾猜忌懷疑,二人從幼時相互依偎,到為了彼此在滾滾紅塵中爬摸打滾,有過間隙,有過誤會,哪怕最後心灰意冷,相隔兩地卻始終不曾放下過彼此。有時楚離也會想,自己和季蕪披荊斬棘走到今天,為的是什麼呢?還不是為了懷裡的人尚安好。兜兜轉轉十七載,初心不改,伊人猶在。不論經歷多少苦痛,上天總還是眷顧他的。
季蕪畢竟是個好動的性子,躺了這麼從s市回來就躺了半月,渾身骨頭都躺酥了。直鬧著要出去轉轉。楚離沒辦法只能去找個輪椅來。楚離推著輪椅還未走到病房,就聽到病房裡嘭的一聲重物倒地的聲音。
楚離急忙三步並作兩步往病房走去,看到季蕪捂著膝蓋茫然的坐在地上,看到楚離急急忙忙的進來才抬起頭來沖楚離不好意思的笑笑,只是那笑容裡多少有些遺憾。&ldo;我就是想試試看能不能自己撐著走兩步……&rdo;話音未落楚離已緊緊抱著季蕪,如果不是自己當初不信季蕪,讓季蕪懷著孩子還受了那麼多傷害,他的季蕪怎會如此。當初那個那個渾身上下都散發著耀眼光芒的人,如今卻連自己下床都做不到。楚離抱著季蕪平復了下心情,隨後把季蕪打橫抱起,小心翼翼的放在輪椅上。
&ldo;有沒有摔倒哪裡?膝蓋疼嗎?&rdo;季蕪乖巧的坐在輪椅上,看著楚離貼心的給自己雙腿蓋上薄毯。季蕪心裡雖然甜蜜卻也有說不出的失落。難道以後都只能像個廢人一樣拖累二哥嗎?
楚離推著季蕪在醫院裡轉了幾圈,他們在一起的時間不短,可是像這樣平心靜氣心無雜唸的靜靜散步的時候卻幾乎沒有。這樣來之不易的平靜,每一天都格外讓人珍惜。
轉眼就到了要做手術的日子,楚離似乎比季蕪更緊張。
&ldo;阿蕪你要去洗手間嗎?&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