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部分(第1/5 頁)

我沒有問嚴復有什麼夢想，因為我知道就算是高傲如嚴復也有他的夢想——考上最頂尖的大學。

我轉回了身體，開始盯著黑板上還未擦去的字元發呆。

曾經的我好像也是有夢想的，在我上初二的時候。

不過，早就被一票否決了。

“沈心，你只要好好讀書就好了，不要想著這些旁門左道。”

灑在地上的紙張是我剛照著漫畫雜誌所臨摹好的人設，我好不容易才學會了畫百褶裙的裙襬，飛揚的裙襬在白紙上搖曳。

而我捏著鉛筆望著眼前正在生氣的媽媽手足無措。

“爸爸明明也畫畫……”我有點委屈。

誰知道當聽到我提到老沈，衛女王就更生氣了，將地上的畫一把抓起，徑直就從我房間衝了出去，跑下了樓。

拖鞋在木製樓梯上發出的踢踏聲分外刺耳。

“沈明遠！你給我滾出來！”

“你又怎麼了？”

“你沒事教沈心畫畫幹什麼？”

“什麼亂七八糟的，你把話講清楚。”

“你自己看……”

我將房門慢慢關上，靠著門板，有些無力。

我的爸爸和媽媽很少吵架，只是那天，卻為了我的事情大吵了一架。

後來，晚上的時候，他們分別來我的房間裡找我談了談。

先來的是老沈。

他拿著那張已經被捏的不成樣子的人設圖坐到了我的面前。

“下午的吵架是不是嚇到你了。”老沈帶著溫和的笑臉，一如往常。

“嗯，有點……我沒想到媽媽會這麼生氣。”聽到老沈溫和的聲音，我不知道為什麼特別想哭。

老沈摸了摸我的頭，才開口：“你也不要怪你媽媽，她啊，是怕你像我一樣。”

“為什麼？爸爸，你不是挺出名的畫家嗎？”我有些不理解。

“我成為一個出名的畫家都已經是你出生之後的事情了。”老沈的神色裡帶著對過去的追念，“在遇到你媽媽之前我可是混得很落魄的，你大概不能想象那種吃了上頓要擔心下頓的日子吧。”

“雖然我當時選擇孤注一擲放棄學業，專心畫畫時就知道這條路沒有那麼順暢，可是真的太辛苦了。”

“不僅是生活上的困難，更重要的是心理上的壓力也很大，因為看不到未來。”

我從來沒考慮過這麼深：“嗯……我只是喜歡漫畫。”

“我也不是要攔你，畢竟我不能替你選擇以後的生活，只能站在比你前面的地方給予你建議。”

“更何況，你畫的還挺好的。”老沈指著我費了好大心思才畫出的裙襬，“其實這裡的細節可以畫的更好的……”

我不由得笑出了聲：“老爸，你這樣要是被老媽知道，你會被罵死的。”

“你別和你媽媽說不就好了。”

“放心吧，我不會出賣你的。”

同時說出這兩句話的我們一起笑了出來。

“加油吧，爸爸會一直支援你的。”開啟門，要離開我房間的老沈只是這樣說。

“嗯。”我用力地點了點頭。

老沈走了之後，沒過多久衛女王也來了我房間。

她看著好像有點不自在的樣子，我知道讓她低頭這種事情實在是太難了。

“媽媽，我已經聽爸爸說過了。”我只好先開口讓她有臺階下。

衛女王的表情終於有點鬆下來了，她坐到了我的床邊：“下午的時候是我太激動了。”

面對她的女兒，我那驕傲的母親還是低頭了。

“不過，沈心……我是真的不希望你走你爸爸的老路子，那樣的生活太不安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