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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氏這話說的倒是夠恐怖的，司二壯夫婦這會兒要是真的從墓地裡爬出來吃這祭品，怕是身為他們親孃和兒女的司夕海和司夕田都得嚇趴下吧？

不過，這會兒，大家一點也沒覺得馮氏的話恐怖，而是都沉浸在悲傷的氣氛中。甚至是希望，如果有奇蹟，司二壯夫婦沒有死，也和司夕海一樣能活著該有多好！

擺好了食物，馮氏還是繼續絮叨：“二壯，桂枝，之前你們剛沒的時候，俺每次來，都只說家裡好的地方，不敢說不好的，怕你們在地下擔心。現在，俺老婆子終於敢跟你們訴訴苦了。你們沒了之後，咱們家真是過了幾個月苦日子，缺衣少食，連住的地方都沒有。俺也沒本事，讓當時懷著孩子的鳳兒，還有田田那丫頭和小峰一起跟著俺擠山上的那個小窩棚，窩棚的炕還不好燒，一燒就冒煙，不少還冷。田田那丫頭，甚至都想不開，差點一頭撞死了……”

聽著馮氏的絮叨，商雲墨不由得看了旁邊的司夕田一眼。之前，司夕田從來沒跟他說過，馮氏和她還曾經過過那樣的苦日子。而他這個京城長大的少爺，完全沒想到過，司夕田曾經過的比他第一次見她的時候還苦，更想不到，司夕田這麼堅強的女孩，居然也會有撐不下去崩潰的時候。如果可以，他真想在司夕田最脆弱的時候遇到她，幫著她一起走出難關……

聽著馮氏的這些話，再看著商雲墨那同情的眼神，司夕田有些頭疼，開口勸道：“奶奶，我不都說了是意外，我不是故意自殺麼？苦日子都過去了，咱們就不說了。好容易來跟爹孃說說話。咱們說點好事兒！”

司夕田並不想讓商雲墨知道這些過往，更不想讓商雲墨因為那樣的過往心疼她，因為那並不是她的過往。雖然那些遭遇值得同情，雖然那些感受她現在還感同身受，但她絕對不是和原主一樣脆弱的人，如果是她本人經歷那些困苦，根本不會選擇自殺，而是早就想辦法帶著馮氏和家人努力過好。

林氏聽著馮氏說去年他們的遭遇，眼眶也溼了：“奶奶，田田說的對啊，苦日子都過去了，咱們說點後來的，別讓爹孃擔心！”

“俺就想讓他們擔心，說不定擔心擔心，他們就能跟小海一樣回來了！”這個時候，馮氏哭的更厲害了。

林氏也是一邊流著淚一邊勸著。司夕田覺得馮氏這個讓司家夫婦因為擔心而還陽的邏輯很奇怪，但也理解馮氏現在的心情，也只是默默站在一邊，時不時出聲勸一下。

哭了一會兒，馮氏的情緒好了一點，繼續跟司二壯夫婦唸叨：“二壯，桂枝，你們別擔心，那都是過去的事兒了。現在啊，俺們都好著呢！田田沒死成，反倒是開始發憤圖強，不光從老大那邊把房子要了回來，還當了瓦匠，撐起來了大半個家；鳳兒生了個男孩兒，你們也當了爺爺奶奶了；小峰也上了學堂，很受先生看重，先生還推薦他破格今年就去參加鄉試；還有，老大和他媳婦也改好了，現在對俺老婆子，對田田他們都挺好的；最重要的是，小海不但沒死，現在也不出海了，現在他和鳳兒一個養魚，一個開飯館，很是不錯……哎，要是你們在，能看到這一切就好了！來，小海，鳳兒，田田，來給你們爹孃燒紙、磕頭！”

司夕海、林氏和司夕田聽了，走上前，把準備好的元寶和燒紙都拿了出來，祭奠司二壯夫婦。

祭奠完，司夕海給司氏夫婦燒紙：“爹，娘，你們放心，我會照顧好奶奶和弟妹，會扛起來這個家！”

林氏也跟著說道：“爹，娘，你們放心，我會和大海哥好好過日子，孝敬奶奶，愛護弟妹。”

司夕峰雖然已經哭的滿臉都是淚，卻也挺了挺胸：“爹，娘，我現在是個小男子漢了，我再也不怕打雷了，也不怕黑了。我會好好讀書的……你們記得給我託夢啊，我想爹，也想娘！”

司夕田始終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