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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莉莉絲的遊戲（下）

把自己的靈魂交給惡魔？那不等於是向惡魔出賣自己的靈魂嗎？龍血紅不由得躊躇了起來。從小受教於李神父，他除了各種古今文字語言，在神學方面也有紮實的根基。雖然對魔道知道得不多，但他明白把靈魂交給惡魔是最禁忌的罪行，意味著自己的靈魂支配權落入惡魔手中，自己的一切意識行為的控制權也同時交給了惡魔。

雖然莉莉絲說得很明白，並不是在十年後佔有他的靈魂、而是十年後根據他的成長表現決定他靈魂的命運。可是，將自己的靈魂交給他人來決定自己的命運，這種受制於人的感覺讓少年覺得十分不爽，像是被別人玩弄於股掌之間。

不過另一方面，龍血紅很清楚自己眼下所處的立場不容他討價還價。如果他不接受夜之魔女王的遊戲條件，那麼即使對方不難為他，結緣失敗的他也無法成為惡魔調教師。少年既不懂魔法也無什麼特殊能力，想要在劍與魔法為主體力量的混沌大陸生存並找出那個吸血鬼復仇，成為惡魔調教師是他目前知道的唯一出路。

當然如果不幹這一行，他也未必會餓死在異界，但想要有所作為恐怕就很難了。

莉莉絲一點也不著急，她很耐心也很有把握地等待著少年的回答。如她所料，沒有選擇餘地的龍血紅在權衡利弊後，終於堅定地點了點頭，做出了答覆：

“好吧，我接受您的條件，陪您玩這個遊戲。只是，我還有個小小的請求，希望您能夠做件對您來說輕而易舉的事——讓我的同伴黑珍珠復活。您能輕易殺死她，也一定能輕易讓她復活。這個女人是我成為惡魔調教師的導師，對我有用，請您成全。”

除了預期中的回答，龍血紅的話讓夜之魔女王又被逗得一樂。莉莉絲愛撫了一下少年的黑髮，無所謂地聳了下肩膀說道：“讓生命復活要比毀滅生命困難，不過對妾身來說輕而易舉。既然這個混血黑精靈對你有用，那麼妾身就做個順水人情吧。”

與之前彈指之間就讓黑珍珠當場碎屍喪命相似，莉莉絲這一次依然沒有什麼動作，只是很隨意地輕撩了一下她披散眩美的烏黑長髮，便有一股精神波動席捲向黑珍珠在地上四散分離的屍身。但此次的精神波動帶著肉眼可見的赤月色光輝，只一轉眼便將地上的黑珍珠碎屍全部包容起來，形成一個紅得豔麗無比的光球浮起在空中。

伴隨著赤月色光輝的忽閃忽暗，龍血紅透過光球外層可以看到被撕裂了的肢體正在重新組合般恢復原樣。前後不過十幾秒鐘，光球迅速黯淡下來，一具晶瑩透亮的女性身體懸浮破殼而出般從光球中露了出來。這具女體在七色光芒下不斷變換色彩，最終呈現出深褐色的肌膚和豐滿的裸身，然後緩緩地回落到地面。

如同靈魂在陰曹地府漫遊了一圈後剛回到重新恢復原樣的肉體，黑珍珠夢囈般地咳嗽了幾聲，才緩慢地睜開眼睛。混血黑精靈美女還沒意識到自己剛剛死過一次又復活回陽，像剛睡醒還有點迷糊般望了望趕到她身前的少年，詫異地問道：

“龍血紅小弟，剛才發生什麼事了？我只記得眼前一黑就靈魂出竅般沒了意識……”

哭笑不得的龍血紅只好簡單扼要地把剛才發生的事向黑珍珠說明了一下，心中卻對莉莉絲的敬畏又多添了幾分。這位能將生命的生死輕易決定於掌上的夜之魔女王，此時在少年內心已是既敬又怕的神一般存在。

“你要在十年後把自己的靈魂交給她？能與莉莉絲大人結緣對於一切魔道之士確實是無上的榮耀和千載難逢的機會，但這代價對你本人來說也太高昂了吧？”

聽完龍血紅的說明，瞪圓了黑眼睛的混血黑精靈把聲音壓低地提醒少年仔細考慮一下。龍血紅苦笑了一下，聳肩嘆道：“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眼下以我的立場來說這恐怕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