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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哥知道吳清是個多麼強勢的人，如果清醒時必然不願意自己這種模樣。於是吳哥用力拉著吳清，說：〃咱們回去喝，你想喝多少喝多少。〃

廢了九牛二虎之力將吳清搬回去，他竟然還是清醒的，一進門就囔囔著喝酒。

吳哥從冰箱找出幾瓶啤酒摳開，遞給吳清。

吳清突然坐在地上，仰著頭，茫然的望著吳哥：〃小升，你怎麼在這裡？〃

〃我一直在這裡。〃吳哥把吳清扶起來拖向沙發。

〃不是，你是假的。〃吳清忽然嘻嘻的笑：〃不，你是來嘲笑我的對不對？〃

〃我什麼都沒有了，父母沒有了，弟弟沒有了，愛情沒有了，連工作的都沒有，我犯了大錯，一切都是我的錯，可憑什麼一切都是我的錯！〃

吳清的聲音陡然拔高：〃你十六歲時忽然說，喜歡男孩子，爸媽打了你一頓就同意你出櫃，你知不知道，我從小學起就知道自己的性向！我一個人擔憂焦慮，厭惡自己唾棄自己，我不敢說，害怕異樣的眼光，害怕父母失望。這是我的錯嗎，我瞞了這麼多年，我也有很痛苦啊。〃

吳哥想起，那個夏天，吳升在飯桌上忽然宣佈自己出櫃的訊息，面對父母的責問，他只是滿不在乎道：〃不是還有哥哥嗎，我對生小孩沒有興趣，傳宗接代的事情就交給哥哥吧，像他這樣的人生出的小孩肯定比我強多了。〃

吳父吳母也只能黯然接受事實，那個時候，吳清的臉色是如何的，他已經沒有印象，只知道平時最為嚴苛的大哥破天荒的沒有出聲責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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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哥哥那麼衰

〃愛上聶遠是我的錯嗎？〃吳清淚水緩緩流下：〃我從來都是循規蹈矩的人，按部就班的做好一切，你們誰理解我，誰懂我。我心中住著一隻野獸，它總是在我心底嘶吼，教我離經叛道，讓我不理世俗。在遇見聶遠之前我忍得十分好，我不停的拒絕他，換來的是他更猛烈的追求　。〃

〃我也是人，我也想要被愛。在看到聶遠的第一眼我心中的野獸就開始蠢蠢欲動，它不再聽話，不再沉寂。我想過要拒絕他，可是小升，你那時說你的男友從不超過兩個星期。我以為你已經厭倦了他，你卻在一個月後告訴我你愛上了他。若比愛的時機，我比你更早的愛上他呀。〃

吳清坐在沙發上，蜷曲膝蓋，把自己的頭埋在裡面，他一向是堅強的長子，所有痛苦埋藏心中，如今最後的打擊讓他無力在維持堅強的外衣。

他喋喋不休的說著從前不會傾述旁人的話：〃你是我的弟弟，你想要的我都會給你。我現在什麼也沒有了，什麼也不能給你了。〃

〃我不要你任何東西，只要你好好生活。〃吳哥握著吳清的手，對方已經沉浸在自我的世界，聽不到他在說什麼。吳哥推著他往浴室走，給他簡單的清洗一遍，就拖到床上。

吳清的打擊太大，繼親情愛情逝去後又失去事業，簡直就是個悲劇。

手機嗡嗡的震動，不知為什麼吳清改了來電模式。吳哥看是個陌生電話，就替他接了。

〃喂。〃很熟悉的感覺。

〃吳升？〃對方似乎聽出來他的聲音。

〃對，是我。〃吳哥還在想，是誰呢？

對方沉默一瞬，才說：〃我找吳清。〃

〃他睡著了，有什麼事跟我說也一樣，我會轉告給他。〃吳清邊說邊回憶。

〃呵呵，〃電話那端傳來低沉的笑聲：〃那好吧，六點老地方見。〃

吳哥掛了電話才想起，這個人是聶華。這麼說來，他們之前還在聯絡。

所謂的老地方是一間同志酒吧，也就是吳升跟聶華認識的地方。

聶華訂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