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部分(第1/5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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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怕？”男子迫近，目光犀利有如一把尖錐似要穿透過身軀。

沉默、沉默。她不是不怕，她怕，但是她可以選擇嗎？既然是同樣的結局，她寧願挺直了脊背。

“噔！”長劍驟然滑落。

男子面色蒼白，踉踉蹌蹌的向後跌了幾步，靠在身後的一根圓柱上，劇烈的喘息著，左手捂著受傷的肩胛，眉目蹙起，殷紅的血從指縫間沁出順著手臂流下，衣襟之上大片觸目驚心的暗紅。

傾城略略一頓，這一箭是他替自己擋的，秀眉微顰，下定了決心，緩步走了過去，扶他坐在草堆上，下一秒，她蹲下身子，平視著男子，一手扶住他的右肩，一手握著箭尾。

“你做什麼？”男子警惕的按住她的手。

“拔箭！”她面上說的雲淡風清，心裡卻波瀾壯闊，按下心悸：“遲了你會死的！”

他們四目交織，無聲的對峙。

“不拔就算了，反正死的不是我！”傾城下顎微抬，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男子深深的望著她，似乎是揣測她有多少的可信度，不多會，他慢慢鬆開手，卻沒有移開目光。

傾城四周尋來一根短棒，遞到男子面前：“痛，咬著！”

“不用！”男子似乎受到了侮辱的感覺，推開傾城的小手，倨傲的說著。

傾城不以為意，反正痛的又不是她，握住箭矢，深吸了口氣，全力的將箭拔出，裡面一股血噴湧而出，飛濺如綻放的殘紅。

“啊——”

傾城聽著他的慘叫，感覺肺裡有什麼燃燒，每一次呼吸都彷彿灼烤般疼痛，口一陣難受，嘔了出來。

再回身時，那男子已經昏厥了過去，傾城撫著口，順了些氣，將自己的衣襬上的錦布撕下來一塊，小心的為他包紮著。

然後在四周尋來些乾草添進火塘，星火一瞬燎原，嘖嘖作響！

傾城滴溜著眼珠，悄悄的要踱出馬廄，卻聽到那男子驚心的夢囈，傾城又踱回了他的身邊，小心的照料著他，為他拭去額上的汗珠。

郝傾城，你是笨蛋嗎？幹嘛放著大好的逃跑機會你不跑，你是命短嗎？傾城嘆了口氣，在心中暗罵著自己，可卻絲毫沒有挪開腳步，歪在他一旁的草堆上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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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峙

晨光微照，馬廄裡入了疏薄的陽光。男子緩緩地睜開眼，肩上傷口處傳來一陣陣的痛楚，他不覺蹙緊劍眉低頭看了一眼，右肩被一條月白色錦綢的衣料包紮著，上面還留有淡淡餘香，是她的味道，衣料的一角用金線繡了一朵盛放的牡丹，美得嬌豔，盛得燦爛。

他霍然抬眸四下尋找傾城的身影，卻已不見蹤影，心中竟有莫名失落。搖搖頭，喑啞的笑出聲：怎麼會有人傻到留下來？

稀疏的陽光透過破露的草棚頂灑在他身上、臉上，形成班駁的光影，忽然光影被遮擋了，男子手握長劍屏息凝神，暗思自己大意，抬了眸子看去，光暈下的女子，手捧野果，膨頭垢面下，仍掩不住麗質天成，眼波的迴轉勝似天地間最至美的光亮。

“你沒有跑？”男子勾唇，卻絲毫沒有笑意整個人彷彿籠罩在一片寒氣之中。

傾城取出一枚野果衝著男子投了過去，踩著地上班駁的陽光，繞到一角坐下，絲毫沒有理會男子的問句。

男子的手驀地一揚，一枚晶瑩的野果準確的落在手心，他的冷眸眯細一分，緊緊的盯著手中紅彤的野果，若有所思戲謔的說道：“我怎麼知道你沒有下毒！”

“我沒有你那麼卑鄙，愛吃不吃！”心底有絲怒氣升騰，她狠狠地怒視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