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酆如歸突然意識到一事,輕手輕腳地行至了姜無岐身側,其後附到姜無岐耳畔道:&ldo;倘若這松寒當真是日日惦念、祭拜她的夫君,怎會任憑荒草長滿墳冢?又怎會是這副失魂落魄的模樣,甚至動手去挖屍,但若她所言做不得真,那這墓碑又是何人所立?&rdo;
姜無岐壓低聲音回道:&ldo;有兩種可能性:其一,這是幻境皆是虛假,並無真實發生過的事,毫無前後邏輯可言;其二,這松寒神志不清,胡言亂語。&rdo;
倆人說話間,松寒疼得面色發白,但莫要說屍身了,連那棺材都不可見。
松寒的十指已根根暴露出了白森森的指骨來,她跪於地的雙膝亦被粗糙的地面磨破了,緩緩地滲出了血來,她身著一襲水色羅裙,不多時,寬袖與膝蓋處的料子已是一片猩紅。
她卻好似無半點痛覺,只顧以手指去挖那泥土。
約莫過了一個餘時辰,上了黑漆的棺蓋終是露了出來,她顫著手將其上滯留的泥土小心拂去,而後欲要將這棺蓋開啟卻是不得。
按習俗,屍身、隨葬物放置妥當,闔上棺蓋後,須以七枚&ldo;鎮釘&rdo;將棺蓋釘死,&ldo;鎮釘&rdo;又稱&ldo;子孫釘&rdo;,如是做,便能保佑子孫興旺。
這棺蓋自是上了&ldo;鎮釘&rdo;的,憑她的氣力如何能開啟。
她敲打著棺蓋,直至一雙手血肉模糊,那棺蓋都未有絲毫動靜。
她焦急萬分,不由失聲痛哭,但這哭聲僅僅持續了一彈指,她便止住了哭泣,朝著酆如歸與姜無岐道:&ldo;汝等一道一鬼,人鬼殊途,怎地會混跡在一處?&rdo;
這松寒上一瞬還哀慟難忍,下一瞬竟盈盈一笑,實在古怪,又聞得松寒指明自己乃是鬼,酆如歸當即斷定這松寒體內定然藏著另一個魂魄,並且這魂魄絕非凡人所有。
酆如歸捉了姜無岐的左掌,揉捏了幾下,方才羞怯地答道:&ldo;我與道長兩情相悅,難分難捨,自當在一處。&rdo;
姜無岐心知酆如歸是為迷惑松寒,才這般說的,便應和道:&ldo;一如如歸所言。&rdo;
酆如歸初次聽姜無岐喚他如歸,縱然語氣間無半點濃情蜜意,但他的心臟仍是難免漏了一拍。
&ldo;松寒說得確是不錯,汝等一個是喜著女裝的孽障,另一個則是沉迷女色的道士。&rdo;&ldo;松寒&rdo;不知從何處變出了一張繡有一雙鴛鴦的羅帕來,掩唇笑道,&ldo;松寒不喜汝等,我受了松寒天大的恩惠,便為她將汝等除去罷。&rdo;
&ldo;你受了松寒天大的恩惠,作為報答,卻是佔了她的這具肉身麼?&rdo;酆如歸厲聲質問,同時一掌衝著那&ldo;松寒&rdo;面上劈了過去。
&ldo;松寒&rdo;一退,避過酆如歸的一掌,身後卻又有拂塵逼近。
她不慎為拂塵纏住了左掌,拂塵愈纏愈緊,竟是擺脫不得。
她不及細思,一抬手便折斷了那左掌,任由那左掌被拂塵割開聯結的皮肉捲了去。
由此看來,這&ldo;松寒&rdo;對這具肉身半點不愛惜,所謂的要為原身除卻酆如歸與姜無岐,分明是場面話,&ldo;松寒&rdo;之所以要除去他們,定然別有目的。
姜無岐細細地端詳著這左掌,並未發現異常,但未免這左掌突生變故,他在左掌上畫了一個符咒定住這左掌,又將這左掌放在了一叢荒草中間,才飛身朝著&ldo;松寒&rdo;去了。
&ldo;松寒&rdo;失去了左掌之後,足尖一點地面上的一株三葉半夏,便到了一處墳冢頂上。
而後,她俯視著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