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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一腳踩住梁景文缺失了左腕的左手，用力地碾壓著，耳側頓時如願地溢滿了梁景文的痛吟。

她被這痛吟取悅了，欣然道：&ldo;你可知你這左腕是誰斬去的?&rdo;

不待梁景文反應過來，她歡快地道：&ldo;便是我，我半夜潛入你房間之中，拿了把匕首，一切，你那左腕便斷了，較我之前切豆腐都要輕易許多。&rdo;

其後，她又趾高氣揚地道：&ldo;你可知你的好友陸元柏為何會變作那副模樣?&rdo;

梁景文雙目圓睜，顫聲道：&ldo;莫非亦是你所為?&rdo;

少女頷首道：&ldo;你也將會變成那副模樣，你可是迫不及待了?&rdo;

&ldo;你……&rdo;梁景文驚恐交加，連左手斷口被踩得淌出了血來，都全然覺察不到。

少女取出一把匕首來，一出手，便劃破了梁景文的額頭，鮮血簌簌而下，染紅了梁景文的視線。

梁景文不得不求饒道：&ldo;姑娘，你放過我可好?&rdo;

&ldo;放過你?&rdo;少女被梁景文逗笑了，笑了一陣，才道，&ldo;我放不過你的同謀陸元柏，自然也不會放過你這主犯。&rdo;

她又將匕首尖沒入梁景文左頰，摩擦著顴骨，一點一點地移動著。

梁景文疼得牙關咬得死緊，卻聞得那少女道：&ldo;我險些忘了，我不能將你毀容，要是旁人認不出你便會無趣許多。&rdo;

梁景文厲聲道：&ldo;你要作甚麼?&rdo;

&ldo;我打算將你棄於集市，讓全逢春城都瞧瞧堂堂解元手足殘缺，口不能言的風采。&rdo;少女說得刻毒，面上神情卻與終日在家中刺繡、撲蝶、撫琴的深閨女子一般，牲畜無害，怯生生的。

梁景文使盡全力反抗，好容易將少女掀翻，未及放鬆，他卻陡然失去了平衡。

他低首去瞧自己的雙足，那一雙足卻被挑去了腳筋，鮮血直流。

少女蹲下了身來，雙手托腮，歪著頭，笑道：&ldo;是不是很疼?&rdo;

她將梁景文逡巡了一遍，見得那梁景文面露痛楚，又自言自語地道：&ldo;很疼便好。&rdo;

梁景文疼得咬破了唇瓣，朝少女罵道：&ldo;你殘害無辜，定然永世不得超生。&rdo;

&ldo;永世不得超生麼?&rdo;少女為了這副魂魄能滯留於人世，害了不少人的性命，早已做了永世不得超生的打算，倒也無半分懼意。

&ldo;我確是殘害了不少無辜之人，但你卻不是其中之一，梁景文，除卻蘇晴，你還引誘妙齡少女，將她們賣入青樓，她們平白無故地被你毀了終生，不是較你要無辜上良多麼?&rdo;少女低嘆一聲，雙目盈淚，&ldo;有十餘人……已然尋了短見。&rdo;

她思及自己在咬春樓煎熬的那段時日，低下身來，硬生生地掰開梁景文的下頜，捏住那條舌頭，利落地割了去。

她隨手將斷舌擲在地面上，笑逐顏開：&ldo;你可知你藏的那些金銀去了何處?&rdo;

梁景文滿口鮮血，又因被割去了舌頭，出不得聲，只能&ldo;咿咿呀呀&rdo;地發出些怪聲。

少女滿足地笑道：&ldo;我會用那些金銀為這逢春城的煙花女子贖身，決計不會留予你一文錢。&rdo;

話音落地，少女卻在眨眼間失去了蹤影，與此同時，那燭臺亦不見了，梁景文復又陷入了黑暗中。

梁景文腦中俱是他身敗名裂，為人可憐，淪為全逢春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