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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此，那老鴇的一雙手無一完好。

那老鴇本就氣息奄奄，又受了這一擊，竟似斷了氣。

酆、姜倆人一踏出小巷子，便聞得那老鴇嚥下了最後一口氣。

酆如歸回首一瞥，那老鴇雙目瞪著，死不瞑目。

這般的惡人死不瞑目又是如何?合該曝屍荒野，為飛禽走獸所食。

姜無岐心懷慈悲，但那老鴇卻激不起他的半分慈悲之心，萬物皆有因果，做了惡事，便該有悽慘的下場。

倆人回了早膳鋪子去，酆如歸一面用著新上來的芹菜豬肉水餃，一面含含糊糊地道：&ldo;如今秦瑤應當已完成她的心願了……&rdo;

他將口中的水餃收入腹中，有些悵然地道：&ldo;她雖懷有苦衷，但若是放任她滯留於人間，不定還會有多少青年男子命喪她手，我們須得快些將她捉拿才是。&rdo;

姜無岐的素麵在湯水中浸泡了良久，發脹起來，仿若未曾被酆如歸搶去一半似的。

用過一口素麵，姜無岐頷首道：&ldo;再放任下去，她的罪孽便愈加無法贖清了。&rdo;

&ldo;確是如此。&rdo;酆如歸埋首用著早膳，一時間，倆人默然無言。

因又接連出了梁景文、咬春樓老鴇之事，早膳鋪子外面的街上安靜得落針可聞。

中年婦人珍惜地將一碗水餃當中的每一隻水餃咀嚼了無數回，將湯水喝得一滴不剩，又將黏在碗壁的小蔥吃乾淨了。

她耗費了許久的功夫才吃罷這一碗水餃，但其間都無生意上門。

她與夫君的這家早膳鋪子開了有十餘年了，為多賺些銀兩，供一雙兒女念書，即便這逢春城怪事連連，他們都捨不得關上一日。

然而，今日除卻酆如歸與姜無岐，以及那無端失去了蹤影的少女，便再無一人光顧。

她望著兀自冒著白氣的蒸籠，不禁嘆了口氣。

她的夫君立即行至她身側安慰道：&ldo;你不必憂慮，待事情平息便好了。&rdo;

姜無岐已用完素麵了，酆如歸吃盡最後一隻牛肉粉絲包，起身取出一串銅板與中年婦人，待她接過，又笑著道：&ldo;過幾日，這生意定會好起來。&rdo;

中年婦人眉開眼笑地道：&ldo;多謝姑娘吉言。&rdo;

酆如歸的聲線本就柔軟，加之他生得貌若好女，伏於頸間的喉結小巧精緻，若非細看，無法覺察，且他又作女子打扮，舉手投足間，頗具風情，故而，除卻眼尖的，以及見識過眾多女子之人，大抵都會將他視作女子。

他受這具肉身影響，對此殊無惡感，甚少解釋他並非女子，聽中年婦女喚他&ldo;姑娘&rdo;，只笑著搖首道：&ldo;你無須客氣。&rdo;

話音落地，他急著要去尋那秦瑤，無暇耽擱，然而還未出這早膳鋪子，他卻聽得中年婦人朝姜無岐誇獎道：&ldo;道長，你家娘子容貌甚美，又宅心仁厚，你當真是好福氣。&rdo;

不及姜無岐出言，中年男子卻附到中年婦人耳側道：&ldo;有些道士能娶妻，有些卻是不能，他若是不能娶妻的道士，你當著他的面這般說話，實在是不妥。&rdo;

姜無岐著實是被中年婦人一番言語驚到了，他下意識地向著酆如歸望去，酆如歸卻只留予了他曲線姣好的背影。

那中年男子與妻子說罷，又到了姜無岐面前道：&ldo;拙荊方才失言了，還望道長見諒。&rdo;

&ldo;無妨。&rdo;姜無岐出了早膳鋪子，欲要追上酆如歸，那酆如歸卻是不知去向。

酆如歸被那中年婦人之言催得心如擂鼓，便躲進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