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頁(第1/2 頁)

&ldo;你要我勿要如此，我卻偏要逼你飲盡這屠蘇酒。&rdo;酆如歸說著，將酒杯一點一點地逼近姜無岐的一雙唇，在即將觸到姜無岐的唇縫前，酆如歸卻是將手撤了回來，轉而自己仰首飲盡了這屠蘇酒。

酆如歸飲得急了，咳了良久，才止住，由於姜無岐的後背抵著酆如歸的前胸的緣故，酆如歸這一咳所牽引出來的身體顫動便一點不落地擊打在了姜無岐後背上。

姜無岐回首道：&ldo;貧道又不與你搶，你飲得這般急作甚麼?&rdo;

酆如歸兀自飲著酒，飲罷三杯，又輕咳了良久，才放下酒杯，啞聲道：&ldo;這一十一日來，我那癮共計發作了一十三回，不過每一回都算不上厲害，你不必掛心。&rdo;

不知是因飲了三杯屠蘇酒，還是因適才的咳嗽，酆如歸面色生紅，細細上過妝的眉眼仿若透出了些媚氣。

&ldo;你……&rdo;姜無岐本想問酆如歸你疼是不疼，但料想酆如歸定會回答不疼，便也不問了，只道，&ldo;下次如若再發作，你切勿強撐。&rdo;

&ldo;嗯。&rdo;酆如歸似真似假地應下了，後又推開姜無岐，淡淡地道，&ldo;用膳罷。&rdo;

&ldo;好罷。&rdo;姜無岐坐回酆如歸對面，執起了竹箸，夾起一塊藕片送入口中，誇讚道，&ldo;確是不錯。&rdo;

&ldo;是麼?&rdo;酆如歸併不看姜無岐，雙目望著窗外翠綠的崇山峻嶺，一手托腮，一手把玩著竹箸。

姜無岐全然不知自己是何處惹酆如歸不悅了，思忖半晌，索性開口問道：&ldo;貧道假若有何處做錯了，你直言相告便可。&rdo;

酆如歸一發不言，默然地用著膳食，少時，餘下的菌菇魚茸羹、山藥牛腩煲以及香煎茄盒便上齊了這盼春樓的菜量不多，他不緊不緩地將自己所點的菜餚全數收入了腹中，才出聲：&ldo;你既已將這方圓三十里尋遍了，那梁景文卻依舊下落不明，你以為那梁景文會藏於何處?&rdo;

姜無岐聽酆如歸提及梁景文，沉吟著道：&ldo;那梁景文應當出不了方圓三十里，貧道百思不得其解，但起火之後，有一處貧道卻還未搜過，便是……&rdo;

倆人異口同聲地道：&ldo;密室。&rdo;

姜無岐蹙眉道：&ldo;那梁景文家中的密室，貧道先前已仔細搜過，但起火之後卻未再踏足過，貧道甚至無法斷定那密室可是坍塌了。&rdo;

&ldo;那我們這便去那密室罷。&rdo;酆如歸說罷，堪堪站起身來，身體卻直直地倒了下去。

姜無岐快手將酆如歸一扶，酆如歸才不致於摔倒在地。

酆如歸一手被姜無岐扣住了小臂，一手順勢搭上姜無岐的左肩，以眼尾通紅的雙目凝望著姜無岐道：&ldo;姜無岐，我好似有些醉了。&rdo;

姜無岐觸了觸酆如歸的面頰，當真是被酒液燒得滾燙了起來，但即便如此，指尖的溫度亦不過是與凡人相仿。

是了，酆如歸是鬼，是一隻修煉了千年的惡鬼，縱然修煉出了一副如同凡人的肉身，卻依然是鬼。

他頓時心生憐惜，將幾乎是癱軟在他身上的酆如歸抱住了，低首道：&ldo;貧道送你回客棧歇息罷。&rdo;

&ldo;便勞煩道長了。&rdo;酆如歸半闔著雙目，安心地將全身的重量交付於姜無岐。

姜無岐付過銀兩後，半抱半扶著酆如歸，環佩叮噹地出了盼春樓。

盼春樓外，放眼望去無一行人，彷彿這偌大的天下只他與酆如歸這一人一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