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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此，天下太平。

也許，也不會有人能想到，皇后會成為淑女閣的常客。

“楊貴妃，你家的晨曦小公主好可愛啊，你看，她還一直衝我笑呢！”此時站在小承歡小床前正逗她玩兒的，就是傳說中那位大長公主商蓉的小女兒，之前剛剛冊封為皇后的陳玉瑩。

楊錦弦也不知道這是怎麼樣的機緣巧合。

前幾天，她和西月抱著承歡出去散步，巧遇陳皇后，她沒有絲毫跋扈囂張，而是主動上前，想抱孩子。

對於皇家人，還有與皇家人有關係的所有人，楊錦弦和楊西月姐妹都抱有戒心，當時以為她會來硬的，卻是沒有，陳玉瑩看出了她們的戒心，也就不勉為其難了。

後來連續幾天，都會遇見陳玉瑩，承歡給她抱過一次，非但沒有任何的反感，反而很喜歡她。人可以做戲給大人看，卻騙不了孩子，正如楊錦弦再不想理會東方訣、承歡卻喜歡他一樣。

之後，陳玉瑩偶爾會送小禮物給承歡，楊西月會多留一個心眼，把東西給太醫驗過，無害，才會給小承歡玩。

慢慢的，她出入淑女閣久了，大家慢慢熟稔起來，她偶爾還會跟楊錦弦說說私房話——

“有些話，我不知道跟誰能說，今天既然在楊貴妃這兒，我說了，你可別說出去。”

“臣妾不敢。”

她卻擺擺手，“沒什麼敢不敢的。這又不是當著其他人的面，不用那些俗套的繁文縟節。我們家，我姐姐是最受我母親寵愛的，就像太皇太后寵愛我母親一樣，祖母寵愛我母親，母親寵愛姐姐，祖母也寵愛姐姐，所以從小到大，在家裡我就跟隱形人差不多。你不信是不是？”

楊錦弦聽著毫無反應，她便湊近了些，“我就知道你不信。”

她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陳玉瑩卻兀自說道：“反正信不信都一樣，那個時候姐姐得寵，我還小。不過我知道，姐姐從小就喜歡十七王爺，對了，我們從來不管十七王爺叫舅舅，母親根本不讓。十七王爺你見過吧？”

楊錦弦僵硬了一下，勉強擠出笑容，點點頭。

他……她怎麼能不認識？同床共枕，他與她是拜過土天地高堂的夫妻啊。

“姐姐從小就喜歡十七王爺，雖然說一個是舅舅、一個是外甥，可是，姐姐就是喜歡他——漢朝惠帝的皇后張嫣不也是他外甥麼？”

楊錦弦更加僵硬地點頭，舅舅、外甥……皇家的人，果然倫理混亂。

陳玉瑩看楊錦弦表情怪異，很快就明白了，“我知道你在想什麼，可我姐姐就是那樣想的，而且，這種事情對普通老百姓來說可能匪夷所思，但是對皇家人來說，也許稀鬆平常吧。況且，從小便聽有人傳說，十七王爺並非先帝所出，而是他生母那個婢女被祖父臨幸之後沒得子，又和侍衛私下往來有的孩子，可祖母一直認定十七王爺就是祖父的孩子。那些謠言也就不了了之了。”

皇家，果真黑暗。

“姐姐到了出閣的年紀，母親四處為她張羅夫家，姐姐都不滿意，執意要嫁給十七王爺。可十七王爺說了，他對姐姐沒有那方面想法，讓姐姐死心。姐姐不甘心，鬧的很兇，後來還……不過這都是皇家秘聞，你們想必是不知道的。總之，後來，十七王爺為了斷了姐姐的念想，取一位宰輔的千金為王妃。”

楊錦弦驚訝，原來他真的有過王妃。

“我好像聽說，十七王爺的王妃，是病死的？”楊錦弦試探性的問。

陳玉瑩聳了聳眉，“是不是病死的，誰知道呢？那個時候王妃已經有了將近五個月的身孕，姐姐也已經成婚，有一天，姐姐去王府做客，回來之後兩天，王妃和孩子就一起沒了，不久之後，姐姐也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