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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是？”

半晌，像是才找自己聲音，青揚有些呆滯地開口問道。雖然自己從不信鬼神、移魂這一類荒唐的東西，但面對她，自己卻願意相信她。甚至，有一瞬間，他還自私的覺得，她佔了楚蝶影的身體很好。

“我本來的名字叫藍魅影。和楚蝶影一樣，我是被人推下樓摔死的！或許是因為我們的死法太相近，或許是我的命不該絕，所以我才會在楚蝶影的身體內重生了吧！”

原以為他會質疑、會嘲笑，卻沒想他竟會是這樣的平靜無波，淡問自己的名字。

“仇人麼？”

仍是沒有任何懷疑的神色，仍是平淡的輕問，凌青揚不明白自己為何就一點也生不出懷疑來。

“不是，是一個深愛我的人！”

搖了搖頭，蝶影輕輕說道。同時，腦海裡也印出一張俊美深情的臉，想必現在的軒也很後悔吧，毀了她的同時也毀了他自己。愛情，是自己給不起的東西。

“既然愛你，怎麼會傷害你？”

青揚不解地斜眉問，神情有些迷惑地看著她此刻顯得迷離而飄逸的神情。忽然覺得，這個時刻的她彷彿隨時會消失。

“當深愛卻得不到時，愛就會變成了恨！”

輕輕閉上眼，南宮軒陰鬱的質問彷彿還纏在耳邊。

“你不愛他？”

一廂情願麼？難怪。

“不，我愛他，只不過我更愛我的女兒。”

猛然搖搖頭，閉上的眼也睜開，眼眸裡流轉著讓人傷痛的絕望。雖然自己從不承認，也從未對軒說過，但她清楚，自己是愛他的，在眾多情人中，她最寵他，和他來往最多。若不是他太貪心，或許他們會一直快樂下去。

“你有相公？”

一直順著她的話語，問到這裡，青揚完全呆住，心裡面忽然什麼感覺都有。酸的、苦的、澀的一股腦湧上心頭。

“嗯。其實，在那個時空，我已經二十六歲了，有丈夫，也就是你們說的相公，有個五歲的女兒。那個男孩只是我的情人，若是用你們這裡的話來講就是姦夫。”突然她輕笑一聲。忽然想起，她的這個行為，在這裡應該是驚世駭俗的吧，至少在這月池國男尊女卑的地方，自己這種水性楊花的女子應該早被休了，或關進豬籠了吧！停住笑聲，又接著說道：

“我們那裡的男女是平等的，如果夫妻不和也可以離婚，就是休掉的意思。他希望我和丈夫離婚，然後嫁給他！不過，為了聰明可愛的女兒，我沒有答應，我們意見不和，所以他才會忍不住動手！其實，就算如此，我一點也不恨他這麼做！只是他還年輕，太愛我，還不能完全接受‘我不專屬任何一個男人’的事實！就算沒有丈夫和女兒，我也絕不會只擁有一個男人的！”

輕輕淺淺的敘述，平淡的彷彿是在講別人故事，只是眼中還閃著無法騙人的淚光，證實著它曾經是自己身上的傷。

聽完她的敘述，青揚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中。她真的是個很奇特的女子，據自己所知，怕也只有北方的花綺國有這種民風吧！

“為什麼要告訴我？你可以一直瞞著我們，而且不會被發現的，不是麼？”

終於接受消化了她所有的故事，青揚不明白，為何她要與自己說這些。是信任麼？真的是自己心裡所想的嗎？

“在這個陌生的異世，我總不能永遠戴著面具過日子，就算我再會做戲，也會有累的一天，不是麼？”

微聳雙肩，蝶影覺得，自己的心情突然輕鬆了好多，大概是因為找人訴說的關係吧！

“你就相信我一定會信任你的說法嗎？”

她的意思是說找個可以知心的人麼？雖然不是那麼確定，可是青揚的心裡，確實有了些許的開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