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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鳶住的房間並不難找，鬱臨川問了兩個人之後，很快就找到了。

隔了一條迴廊，走過去便是江鳶的房間，鬱臨川卻停下了腳步。

少女的房間裡傳來一個他並不陌生的聲音。

“……鍾師妹可真是厲害，竟然將咱們山莊的廚房都給燒了，你下次還想做什麼？”

是吹雪山莊的二弟子，紀雅。

江鳶沒有回答，紀雅冷笑了聲，“大家看著你年紀小，平日裡纏著鬱師弟也就算了，這次鬧出這麼大的事來！鍾師妹為了引起鬱師弟注意還真是不折手段！”

“我沒有，我不是為了……”

紀雅毫不客氣地打斷了她的話，“沒有？你敢說你這段時間以來纏著鬱師弟不是想引起他的注意？”

江鳶沒有再回答。

“呵，還當你年紀小不懂事，原來也不過如此！鍾師妹，我好心提醒你一句，若你是想大吹雪山莊的注意，還是趁早放棄的好！別以為師傅她們待你好，就能蹬鼻子上臉了！老是纏著鬱師弟不放，似你這等不要臉的人倒也是少見！”紀雅語氣輕蔑，說的話一句比一句刻薄。

“我沒有打山莊的注意！我……我只是……他、他救了我！我才……才會……”江鳶慌忙解釋道，似是因為緊張，都結巴了。

紀雅嘲諷地笑起來，“鍾師妹，你也不先看看自己是什麼人？鬱師弟何等人物，你一個無父無母的孤女，還沒什麼本事，你以為你整日纏著他，他就會對你另眼相看？”

鬱臨川皺起眉，正準備過去，卻聽到一陣聲響，江鳶的房門被人給踹開了。

屋子裡的兩人不無驚訝地喚道，“大師姐？”

錢素華的聲音隨後傳了出來，仍是一貫似笑非笑的語氣，“二師妹，你給小師妹送個飯怎麼送到這個時候？”

紀雅輕哼了聲，“我擔心鍾師妹還會闖禍，教訓她一下。”

“教訓？這我可是不明白了，二師妹，師傅已經罰過小師妹了，你還要教訓一下？可是覺得師傅袒護小師妹，罰得不夠重，所以你要代師傅再教訓教訓？”錢素華的聲音帶笑，卻是十足的嘲諷口吻。

紀雅又是一聲冷笑，“不敢。”

隨後便是一陣腳步聲，想來是紀雅離開了。

鬱臨川猶豫了下，沒有立即過去。

錢素華的聲音很快又響起，“喲，小師妹是生氣了還是覺得難過了？”

江鳶悶悶地答，“沒有。”

“呵，紀雅那女人說話不好聽，可說的都是事實。你這丫頭進莊來就跟著鬱師弟，這次還惹出這麼大的禍事來，就算你真心喜歡他，也該有點分寸，鬱師弟在江湖上有那麼多傾慕者，多出色的沒有？就你，你憑什麼脫穎從中而出？”錢素華數落起人來也是相當刻薄的。

可偏偏她說的都是事實。

“我也好心勸你一句，天下這麼大，什麼樣的人都有，鬱師弟跟你……真沒多少可能，你還小，以後總會遇上那麼個適合你的人的。”

江鳶沉默了一陣，“謝謝你，大師姐，你真是個好人。”

錢素華哼了聲。

“不過，我做不到。”江鳶深呼吸一口氣，語氣變得堅定起來，“我知道我不該對師兄……動心，可喜歡這種東西，若是能由人說了算，想必這世間也沒有那麼多人傷之於情了吧？我喜歡他，我希望他也喜歡我，總要努力去爭取才好！我若是不曾爭取過就放棄了，那我的喜歡，也就算不得是真正的喜歡，那樣的我，才是真的配不上師兄。”

“你……”錢素華頓了頓，又恢復了輕嘲的語氣，“你現在不肯放手，以後受傷了，可別在我面前哭。”

江鳶輕輕地“嗯”了一聲。

鬱臨川轉過身，仰頭看向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