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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月笑道:“安峰,今兒你可太不給人曾大美女面子了!人拒絕了好幾個男生的邀請,就等著你呢,況且,你可別告訴我你看不出來,人家是特意來撞你的衫的!”
安峰專注地看著懷裡的李曉月,輕笑一聲:“那又怎樣,我算好的了,你沒看到援朝剛看到她們兩個人時,那臉黑的,硬是一句話沒跟她們兩個搭。”
停了一下,又自嘲地說:“再說了,要不是為了氣那兩人,你能這麼爽快地跟我跳這支舞?”
李曉月一愣,悄悄抬頭,正好對上安峰晶亮的眼神,她趕緊別過頭,慢慢撥出一口氣,方輕聲說道:“安峰,我……”
安峰卻打斷了她的話:“噓!曉月,什麼都別說,我們好好跳支舞,行嗎?”
南三女舍樓下,歐陽曼呆呆地看著林援朝走遠,努力地去想他最後那句話是什麼意思,卻什麼也想不明白。
她怔怔地進了房間,開啟燈,踱到床邊,蹬掉鞋,趴倒在床上,一動不動。
下午,來接她的是19年前生了她,卻在12年前離開她和媽媽的男人,那個她一直稱之為“爸爸”的男人。
她從來不在別人面前,尤其是媽媽面前提起他。
別人都以為她恨他,實際上,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心底的那種企盼有多深,有多切。
這個男人仍然是那麼風度翩翩,溫文爾雅,她有時常常想,林援朝之所以那麼地打動她,會不會因為跟這個男人的氣質有某些相似之處的原因呢?
他和媽媽離婚後,這麼多年來,他每個月都會來看她,給她帶各種玩具和零食,總當她是一個孩子,就象今天,他又給她帶來了一個大大的hellokitty,作為聖誕禮物。
除了小時候零零碎碎從奶奶嘴裡聽到過一些以外,她完全不知道父母為什麼要分開。
她知道,他離開她們後,這麼多年來,他並未再娶,也沒有女朋友。
他總是會在她或者母親需要的時候,及時出現。就象,家裡從來沒有缺過男主人。
他會對她寵溺地笑。就象,林援朝那樣。
每次見面,他也會問她媽媽的情況,然後,總是會嘆氣,會發呆。
於是,長久以來,在心底,她便存了一種企盼。
她一直自欺欺人地認定,他是愛著媽媽的,當然也是愛著她的。他們只是因為某種原因分開了,他終究會回來,他們一家人終究會在一起。
而且,她覺得,媽媽的想法一定也是這樣的,否則,媽媽為什麼總是把她周圍的男人拒之門外?
然而,今天,他見到她,除了陪她過節外,更重要的卻是那小心翼翼的一句:“小曼,爸爸要結婚了!”
十幾年來自己為自己編織的夢突然幻滅了,她只覺得心底空空的,心不停地往下沉,不知什麼時候可以沉到底。
再後來,他說什麼,她再也聽不進,腦袋裡卻象有一塊板,把任何事都擋在外面,無論如何都裝不進其他東西去。
滿心滿腦只有一句話:“他要結婚了!他終於不要我了!”
她拒絕了那個男人送她回來,自己恍恍惚惚回到宿舍樓下。
只見趙明濤等在樓下,他說什麼,她一句也沒聽進去,最後好不容易搞明白,他是要她帶藥給教授。
正文 透心涼
再後來,林援朝來了,她看到他的打扮,她滿心歉意,卻覺全身無力,什麼也不想說,什麼也不想做,只想一個人靜靜地躺著。
十幾年來,或許是因為她自己也知道這不過是自己給自己吹的一個肥皂泡吧,其實在心底裡,早就知道這個泡遲早會破,只不過自己不願意承認而已。*
所以,她從不在人前提到父親,因為,人們寧願理解她對父親的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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