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第四十章(第2/4 頁)
低了:“段然,一個從農村走出來的女人,沒有學歷,沒有見識,更沒有任何的依靠,一個人來到l城這樣陌生又人心複雜的城市打拼,不容易。你別恨她,其實這些年,她一直很惦記你。”
段然很快冷靜下來,聲音平靜的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那是她的選擇,做出決定的那一刻,就應該知道要為這選擇承擔後果,生活裡到處都是這樣的人,沒人例外。而我——”段然冷淡道,“我走到今天,好的,壞的,都是命之所在,運之所在,我不記恨任何人。”
病房裡安靜了下來。
太陽已經快下山,雲層裡泛著暖暖的光暈,樹葉在光暈下抖動,微風透過半敞的窗子輕輕吹拂著窗前的紗簾。
蔣老爺再次伸出手來,遞向了段然,他的手青筋凸起,蒼老而粗糙。
“不管怎麼說,你母親託我照顧你,我卻對你很嚴厲,讓你受不少委屈——”
“我讓她失望了。”
“是我對不起她……”
說完最後這一句話,老人潸然淚下。
段然的眼睛很黑,亮得剔透:“不,您對我很好。”
段然悄悄走出病房,走廊裡,蔣暮正等在那。
她走上前問段然:“爸跟你說了什麼?”
段然冷淡道:“沒說什麼。”
蔣暮眯眼望著他,話鋒一轉:“你現在跟曲孝然住在一起了?”
段然沉默不答。過了會兒,說:“是。”
蔣暮冷笑一聲:“很好,看來你想通了。”
段然冷淡地看了蔣暮一眼:“蔣姐,你想說什麼?”
她也看了他一眼,沒說話,眼神透著古怪。
正是三月,春寒料峭。有陽光的時候還有些暖意,太陽一落,走廊裡陰冷陰冷的。
段然覺得沒話說了,抬腳往外走。
“為什麼是曲孝然?”蔣暮的聲音在背後冷冷傳來,“為什麼不是我,僅僅是因為我比你大麼?”
蔣暮這個人,理智冷靜,不會大喜大悲,也很少動怒,而現在,此刻,明顯地激動起來。
段然說:“不是。”
“那為什麼?”
這個問題,佩妍也問過。
那時他沒回答,因為覺得沒必要解釋,對於他跟孝然來說,她們都是局外人,無所謂得到她們的認同,也無所謂她們的理解。
段然沒回頭。平靜而篤定的說道:“我一直覺得,我跟孝然,是完全不同的兩種人,這一生都不會有交集。後來我發現,我跟她有一個共同點。”
“是什麼?”
“我跟孝然,都是喜歡孤獨又待人冷漠的人,我們都沒什麼特別喜歡的東西——”段然頓了頓,淡淡笑道,“除了彼此。”
這句話,讓蔣暮感到呼吸困難,彷彿用盡所有力氣都無法招架。她極力冷靜下來,又聽見段然繼續說,“所以這輩子,我對她,不會改變。”
段然說完,他要走了,最後說了一句:“蔣姐,再見吧,其實,不見也行。”
他的背影筆直,高大,決絕。
蔣暮知道她輸了。
她有足夠的勇氣和智慧掌管家族生意並且越做越大,生生死死她都不怕,但是她敵不過段然一個冷淡疏遠的眼神,和那句不見也行。
蔣暮推開門進了病房,病床上的蔣老爺已經很虛弱了。
她極輕地喚了一聲:“爸。”
蔣老爺伸出手來,她趕緊握住。蔣老爺瞧著她,淡淡皺著眉提醒:“人不能太貪心。”
蔣暮隱忍地笑了下,那笑卻是無比心酸:“我只想要段然。”
蔣老爺不說話,久久地看著她,眼光好像在看一個不懂事的孩子:“不是,你不是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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