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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常，咱電視臺今天下午要採訪我，是人民醫院的李院長事先和我通的氣，為的是給他醫院揚揚名。因人民醫院研究出一種治療男性不育的藥，效果非常好，以前我前妻就因我不能生育和我離了婚，和小陳結婚五年，從未有過。從去年起我吃了這種藥，小陳就懷上了。我想請你幫我寫份記者問話的答詞。一會你寫好後，給我送到我辦公室去。”莊太說這話時，聲音很大，彷彿怕別人聽不到似的。

小常聽後，不由長出了一口氣，但轉而又一頭霧水，“陳姐不是說她懷的是我的孩子嗎？怎麼又成了莊太的了？再說象這類在電視上做廣告的說詞，根本用不著別人來寫，那些記者在錄片子前自會教你怎麼去說。”但小常還是很樂意地接過莊太遞給他的一張稿紙，稿紙上寫有記者的問話。

莊太走後，小寧對小常說：“莊太這是此地無銀三百兩，自欺欺人，後年就要換屆選舉了，他在給自己避謠，我聽外面傳言，陳姐的肚子是我們市委大院裡的人搞大的，不會是你小常吧？”

“寧哥，我看你近來越來越不象話了！這能拿來隨便開玩笑的嗎？人家莊市長明明是吃藥後陳姐才懷上的，你這樣說話可知道是在造謠中傷！”小常急紅了臉。

“好了，小常，我是在給你開玩笑，看把你急的。我近來剛完成一部小說，請你幫我審審稿。”小寧說完，從他辦公桌抽屜裡拿出一匝用電腦列印的書稿來。

小常沒想到小寧業餘還搞創作。

晚上小常回到他租住的那間民房，花了他將近一夜的時間，將小寧的稿件一氣看完，感覺小寧寫的小說太現實和真實了，這樣的小說如果不發表，中國就沒有小說了。他的小說是寫機關工作人員的，反映的主題是“在機關工作的人要當官進步，就像在商場中的人，天天想著賺錢一樣，為了要改變自己生活狀況，格外殷切地希望自己一步一個臺階向上爬，在退休以前儘可能爬的高一點，是機關工作人員唯一的進取之途，此外別無選擇。如果以一個普通工作人員的身份終老機關，那是人生的一大失敗。正是因為機關具有這種特殊性，所以機關‘能把人最美好的東西扼殺掉。’在這裡，最起碼的真誠和善良，最原始的同情心和正義感，都會給自己招來麻煩，都會成為仕途之累。所以，一些機關人員，為了向上爬，他們精心鑽營、巴結上司、不仁不孝、卑鄙無恥……”

後來，小寧的小說，果然被一家刊物發表了，同時也在社會上引起了轟動。小寧在出版自己的文章時署的是自己的真名，因而他們市政府大院都知到那篇小說是小寧寫的。

馬主任叫去小寧談話：“聽說你寫了篇小說，業餘搞創作，我看是可以的，只要不影響工作，但你既然在機關工作，就要注意自己的身份，不要寫那些不健康的東西。唉！現在編輯們太不負責了，什麼文章都發表。”

整個市委大院都議論小寧的小說，後來傳到苗市長耳朵裡，他在大會上點名批評了小寧，讓小寧在家停職反省。小寧認為自己是在搞文學創作，一點也不認為自己有錯，他老婆可不幹了，和他吵著要離婚，說他太不爭氣了，在機關混了那麼多年還是一個科員。小寧為了不和老婆離婚，只好到苗市長家承認錯誤，立誓不再寫小說。小寧重回機關後，果然不再寫小說，改寫詩和散文，他真不愧是“北大”的高才生，他的詩和散文常常在一些國家重量級刊物上發表。

第20節　舒雯和賈福平

夜裡舒雯將室內的暖氣空調開到最大。

她久久地端詳著鏡中的女人，那是一位絕美、性感、冷傲的*。

她那頭烏黑的濃髮在日光燈的清輝下披散下來，是那麼柔順，那麼細密，它在戰慄中波動著明亮的光澤，宛如黑色的變幻的瀑布，把她籠罩在朦朧和神秘的氛圍裡。雙眉細長而嫵媚。長長的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