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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年輕女生熱切的眼睛，易煊點了點頭。

易煊回到小房間，老楊已經在了，手裡拿著張圖紙，盛知煦又脫掉了易煊給他披上的風衣，赤著上身跨坐在中間那張椅子上，抱著椅背在跟老楊說著什麼，易煊進去時，聽到老楊說：&ldo;只補齊，還是隻做一邊?&rdo;

盛知煦抬眼看了看易煊，對老楊說：&ldo;嗯，補齊就行。&rdo;

&ldo;好。&rdo;老楊沒再多說，放下圖紙，開始做準備工作。

盛知煦朝旁邊示意了下：&ldo;你坐會兒?&rdo;

這話是對著易煊說的，易煊卻沒坐，老楊坐在盛知煦的左邊靠近櫃子的地方，他就走到盛知煦的右邊去，彎下腰輕聲問：&ldo;現在你能告訴我，你到底要紋什麼了嗎?&rdo;

老楊的那張圖紙就放在櫃子上，他可以去看，可老楊放下的時候不知道是順手還是故意的，把圖紙反著放，上面還拿一個裝手套的紙盒子壓著。

這讓易煊覺得直接過去抽出圖紙來看似乎不太禮貌，而且以他跟盛知煦的關係，卻對此一無所知，也讓他心生挫敗感，不願意在老楊面前表現出來。

然而盛知煦還是沒有告訴他答案，只說：&ldo;等會兒你就知道了。&rdo;

易煊藏起心底的委屈，站直身子，盛知煦讓他等，那他就在旁邊看著吧。

老楊換了新的口罩和手套，拿起塊酒精棉往盛知煦的背上擦去，易煊恍惚中意識到有什麼不太對勁，直到老楊拿起手中的工具，在輕微的馬達聲中，在盛知煦左肩的那隻&ldo;翅膀&rdo;上落針。

&ldo;翅膀&rdo;?

易煊猛然醒了神，這是做什麼?為什麼要在已經紋好的圖案上操作?難道盛知煦今天不是來紋新紋身而是來洗舊紋身的?

可他再一看，隨著老楊的動作，舊的&ldo;翅膀&rdo;並沒有被洗掉，反而在那&ldo;翅膀&rdo;上添了新的線條。

針紮在盛知煦的面板上引起輕微的震顫，應該很疼的吧?易煊心想，他沉默地看著老楊在那&ldo;翅膀&rdo;上又添了幾條線條，盛知煦的左肩上，呈現出的依然是一隻抽象的翅膀圖案，但卻比之前的&ldo;翅膀&rdo;更加豐滿，更加銳利，也更像一隻&ldo;翅膀&rdo;。

易煊有些走神。

他想起剛才進來的時候，聽到盛知煦跟老楊的對話。

&ldo;只補齊，還是隻做一邊?&rdo;

&ldo;嗯，補齊就行。&rdo;

他又想起更早的時候，他第一次看清這個紋身，向盛知煦好奇地發問。

&ldo;怎麼只紋了一隻?&rdo;

那時候盛知煦是怎麼回答的?他自嘲地笑著說：&ldo;本來是想跟人一人紋一隻湊成一對的，結果人家說怕疼，拖著不肯去，那就算了，反正現在也不用湊了。&rdo;

其實剛剛幫年輕女生拍照的時候，易煊還想過，也許左肩上的這隻&ldo;翅膀&rdo;也是盛知煦對過去的某種紀念。

就算他心底有隱隱的嫉妒，心疼。但誰沒有過去呢?

他願意尊重盛知煦的過去，也更加珍惜他們的現在，何況他們還有數不清的明天，讓人充滿渴望的未來。

甚至他還暗暗猜測，也許今天盛知煦過來，是在要身上紋上一個新的，為他倆作紀唸的紋身。

可是沒有，盛知煦只是來&ldo;補齊&rdo;那隻&ldo;翅膀&rdo;。

易煊慢慢退遠了些，在一隻高腳凳上坐下，他的目光從老楊的手上移開，緩緩落到盛知煦臉上，與他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