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酆如歸認認真真地道：&ldo;我方才便說了，我是你所飼養過的白兔呀，我還是白兔之時，便已心悅於你了。&rdo;

見姜無岐不信，他細述道：&ldo;你是一個雨夜，在一棵大榕樹下將我救回去的，當時你年方七歲，我的後肢被獸夾困住了，你救了我之後，便將我養在你的寮房裡，每天採新鮮的野草予我吃。十年後，你長成了少年，時常抱著我行善除惡，有一回，由於敵手不好對付，你將我留在了師門中，為了等你回來，我五天五夜沒有闔眼，你好容易回來了，我卻看見你的右手手臂受了傷，我便是在那時發現自己已心悅於你的，當夜更是忍不住鑽進了你的褻衣裡頭。我還曾在遺言裡寫要你當心酆如歸，而今我成了酆如歸，斷不會不利於你。&rdo;

眼前這酆如歸所言非虛，但許是陷阱罷?

姜無岐將信將疑，發問道：&ldo;假定你便是我所飼養過的白兔，你為何會在死後變成了酆如歸?&rdo;

酆如歸困惑地道：&ldo;我亦不知。&rdo;

說罷，他試探著抓住了姜無岐的手。

姜無岐本是想抽出手去的，但一觸到酆如歸泛著水光的雙目，不知怎地有些心軟。

酆如歸不敢太過分，不多時，便將手收了回去，端端正正地立於姜無岐面前，要求道：&ldo;讓我追求你好不好?&rdo;

姜無岐無奈地道：&ldo;貧道乃是出了家的道士，不談情愛。&rdo;

&ldo;無妨。&rdo;酆如歸笑吟吟地道，&ldo;我只是想試上一試，不成功亦無妨。&rdo;

他面上一派開朗樂天，心中卻黯然地補充了一句：原就不會成功的，無岐又不是斷袖。

姜無岐勸道：&ldo;你還是勿要做無謂的堅持了罷。&rdo;

&ldo;一年，半年……&rdo;酆如歸急急地道，&ldo;三月，你予我三月的時日可好?三月後，你若無意於我，我定不會再糾纏於你。&rdo;

姜無岐見酆如歸急得似要哭了，一雙柳葉眼漸漸生紅，真如自己所飼養過的白兔般，便勉強應允了：&ldo;好罷。&rdo;

&ldo;多謝你。&rdo;酆如歸情不自禁地撲入了姜無岐懷中，如同還是白兔之時那樣，蹭了蹭姜無岐的心口。

他又忽覺不妥，慌忙後退，竟是一趔趄，幸而被姜無岐及時扶住了，才不致於跌倒於地。

&ldo;對不住。&rdo;他從姜無岐懷中出來，站穩了，雙目晶亮地瞧著姜無岐道，&ldo;無岐，我們接下來去何處?&rdo;

姜無岐答道：&ldo;打尖，明日去除一頭虎妖。&rdo;

倆人一道尋了間客棧，住了下來。

酆如歸盯著牆面，歡欣雀躍，牆面背後便是他所心悅的姜無岐了。

次日，他起了大早，為姜無岐買了油條、豆漿，自己則是左手雞蛋煎餅，右手粢飯糰。

姜無岐聽見叩門聲，方一開門，便看見了提著早膳的酆如歸。

酆如歸進得姜無岐的房間，將吃食擺於桌案上，視線不慎掃過床榻之時，頓時有些耳熱。

用罷早膳，倆人便上山除那虎妖去了。

虎妖道行尚淺，不過一盞茶的功夫，便被姜無岐斬於掌下，莫要說是&ldo;卻殤&rdo;了，連拂塵都未祭出。

酆如歸在一旁鼓掌道：&ldo;好身手。&rdo;

姜無岐卻是搖首道：&ldo;貧道不及你。&rdo;

至此之後，酆如歸便隨姜無岐一道行善除惡，不時送姜無岐些吃食，不時為姜無岐做身道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