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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模的題型推測出了一些,準備告訴你。」
「我……」陳繁心裡很是酸脹。
過了一會兒,他突然說,「我想,先不管題型了。」
路時境聽完後,沉默了下來。
陳繁接著說,「關於你上次問我的問題,我想告訴你。」
他的語氣隨之鄭重。
「我還想跟你做朋友,不管你是如何出現在這個世界上,我只認定你是我朋友的身份,還有……」
話至此,陳繁又開始有些吞吐,他一邊組織語言,一邊將心裡話真實地表達出來。
「就算全世界的人都認為你不應該存在,我也會義無反顧地去站在世界的對立面,這是我覺得作為朋友應該做到的,所以……」
陳繁摸了摸鼻子,「所以我們繼續好好做朋友,可以嗎?」
他將路時境的問題拋回給路時境,關於朋友,他覺得雙方都應該給出答覆,才算平等。
這也讓他開始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十七歲的年紀,居然還在像小學生一樣的方式交朋友。
但無論如何,把話說出口後,陳繁心裡已經卸下了許多,不管幼稚不幼稚,反正他的真實想法便是如此。
接下來就是等路時境也像小學生一樣回答他:可以。
但。
路時境在沉默了一段時間後。
「我不想跟你做朋友。」
陳繁不由得愣住,明明是很具體又明確的一句話,他卻聽不懂了。
路時境再次強調:
「陳繁,我從來就沒有把你當朋友。」
……
在路時境過去的世界裡,黑夜總是異常地艱澀、漫長且難熬。
那個在白天充當他母親角色的女人,總會在黑夜中又衍生出另一個截然相反的人格,並面容猙獰地,將雙手伸向他的脖子。
在無法反抗大人的年紀,只能去忍受那永無止境的窒息感。
稍微長大點,他才明白,原來母親的另一個人格,無法忍受他身上罪惡且骯髒的血液。
所以他一直厭惡黑夜,確切而言,是厭惡已經形成條件反射,只要夜幕降臨,總想起那被掐扼住喉嚨時,溺水般的絕望感。
他從來沒有一刻覺得夜晚是好的。
卻在某一天,有個人以素未謀面的方式,以鄭重且認真的筆跡,對他說:晚上好,路時境。
在認識的第一個晚上,就告訴他:我會迫不及待地來找你。
以及此時此刻:
就算全世界的人都認為你不應該存在,我也會義無反顧地去站在世界的對立面。
路時境彷彿一直佇立在一面死水湖的邊上,而對岸,有著一棵未知名的樹。
那面湖的死水始終滯積而不流動,波瀾不驚,一如他的心境般,在成長之後,學會掌控一切,學會控制情緒,永遠足夠沉寂,永遠足夠理智。
有一天,對岸的那棵樹卻趁他不注意,在一夜之間開滿了花,並往死水湖面飄下花瓣。
花瓣的墜落感極輕,輕到可忽略不計。
卻足以在水面上泛起數不清的紋路。
路時境低頭望向水面。
這十七年來,那面死水一直映照不出任何景象,連自己的身影也無法映照。
卻唯獨映照出了那個樹。
之後便再也不是波瀾不驚的模樣。
……
陳繁,你總是知道怎麼讓我失去冷靜。
第20章 高考結束
6月8日。
去年這個時候,由於受到上午理綜考試的影響,陳繁幾乎沒有心情做英語試卷。
今年這個時候,陳繁認認真真地寫完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