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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卻很清楚，這一刻必然來之不易，所以他暫且什麼也不想問，只想就這樣靜靜地、一直被安心的感覺籠罩著。

良久後，路時境低沉的嗓音帶著幾分安撫。

「接下來都交給我。」

路時境的語調從始至終都充斥著失而復得的珍重感，陳繁聽完後點點頭，禁不住再度紅了眼眶。

他再次望向頭頂處的鋼化玻璃罩，隨著黃昏的色澤越來越濃鬱，折射進來的光線似乎同時將玻璃罩射出幾道裂痕。

眼前其實還是同一副景象，但就在路時境找到他之後，他已經不覺得這層玻璃依舊那麼無懈可擊。

陳繁揚起笑容，說：「我們這算第一次見面嗎？」

路時境回答：「算。」

「我想，是不是應該需要一些儀式感。」

「好。」

路時境低聲應道，沉溺的眸底翻湧著無盡的深情，他配合懷裡的人，換上初次見面的口吻。

「很高興認識你，陳繁。」

「很高興認識你，路時境。」

第25章 番外：普通的一天

將瀏覽器搜尋欄的記錄一一清空，陳繁再次將游標移動到搜尋欄的位置，確定已經是無任何記錄顯示的狀態，才將網頁全部關閉，並將電腦關機。

他看了一眼牆上的時間，距離路時境出門後，已經過了50分鐘。

這個點出門是最安全的，不用擔心路時境會突然從工作室返回來。

儘管已經預約好了，但為了確保能在計劃好的時間段內結束將要去辦的事，陳繁還是在出發前打了一通電話給復健中心。

跟電話那頭接待的工作人員表明身份後，換了個經理身份的人接聽。

「請問是昨天預約的嗎？」復健中心的經理一邊查詢來電號碼，一邊在電腦上預約的名單上核查。

「是的。」陳繁儘量用平穩、顯得鬆弛的口吻。

在研究院恢復意識後，已經過了一年半，儘管已經在努力學習20年後世界的各種社會知識，但由於大部分時間都花在身體復健和學習知識上，跟人溝通極少，基本接觸的只有路時境和定時上門檢查身體的醫生，導致他如今一接觸外界其他人，還是有些拘謹。

「我想問一下，如果我抵達之後，就馬上會有人來接待我嗎？」

「這一點您可以完全放心，我們不會浪費客戶的一分一秒時間，況且你已經預約過了，只要你一到我們復健中心，馬上會安排專業的復健師為您詳細介紹我們整個復健過程。」

陳繁頓時安心了下來，與經理再客套幾句，便結束通話電話。

這趟出門對他而言類似探險，在沒有路時境的陪伴下，獨自面對二十年後變化如此巨大的世界，每走一步，都有些惴惴不安，生怕踏錯。

復健中心在地圖軟體上顯示的距離為六公里，坐公交需要換乘一次。

而公交站距離目前的地址需要步行一公里左右，陳繁有些犯難。

倒不是由於距離問題，而是因為他需要爭取早點回來，避免被路時境發現獨自出門，一公里的步行時間，少說也需要10分鐘。

再加上接受復健後，走路過程雖然看起來已經與常人無異，但速度上還是慢了許多，所以10分鐘的步行路程，對他而言也許還需要花兩倍的時間。

陳繁一邊為此感到時間上的不充裕，一邊已經走到了高階公寓門口的崗亭。

很幸運的是，他剛經過崗亭，便發現有人騎著共享單車，朝著他的方向而來。

最終那人將共享單車停靠在崗亭旁邊的綠化草叢附近。

陳繁有些驚訝，畢竟高階公寓的管理嚴格，樓下一般不會同意將車輛停靠在外面，崗亭的保安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