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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手不小心在袖子裡攢成了拳。

他將她扶到床上，兩人慢慢躺下。

圍帳落下，裡外各是一番天地。

一滴淚消失在她的發間，只留下淚痕。

他低下頭，親吻那淚痕，然後，自己的淚也流入了她的發間。

她想起了那天，如果沒有那些荒唐事的話，他們之間是不是不會發展成現在這樣。可是，沒有那些荒唐事，又哪裡會有今天呢。

翌日早晨

祁暗醒來的時候，離雪已經醒了，只是躺在床上，就那樣看著床頂，不說話也不起來。

&ldo;睡得不好?&rdo;

&ldo;不是。只是有些認床，不太習慣。&rdo;

祁暗摟緊了些她的肩，&ldo;若是不願起，便再睡會兒吧。&rdo;

離雪不出聲，翻個身看著床裡的圍帳，手撩撥著帳子，一晃一晃的。&ldo;你不起嗎?&rdo;

&ldo;難得睡個懶覺，不起了。&rdo;

&ldo;你從前不睡懶覺嗎?我記得你從前可是叫都叫不醒。&rdo;

&ldo;從前也睡，只是從來都睡不踏實。你叫我的時候，也許才剛剛睡著，自然是叫不醒了。&rdo;

&ldo;是嗎。&rdo;還以為只是我叫不醒你而已。

如今的她早已不是當初那個有什麼說什麼，藏不住事的姑娘了，她也學會了戴著面具做人，將事情藏在心裡，越埋越深，然後讓自己忘記。

&ldo;阿離。&rdo;

&ldo;嗯?&rdo;

&ldo;若是能一直這樣躺著該多好啊。&rdo;祁暗也翻個身，將頭埋在離雪的脖子裡，抱著她，&ldo;再不憂心朝事，再不懼怕時光流逝。就這樣，就好了。&rdo;

離雪沒有說話，沉默著，就像睡著了。

祁暗見她再沒有反應，便也不再擾她，只是依舊抱著，不願放手。待到臨近晌午時分，這才起來洗了漱吃飯。

&ldo;你嘗嘗這個鮮酥辣鴨，從前和你提過的，看看好不好吃。&rdo;祁暗親自給她夾菜。

&ldo;嗯。&rdo;離雪看了看他，夾起來嘗了嘗。&ldo;很好吃。&rdo;

&ldo;好吃吧，好吃就再吃些。&rdo;

&ldo;嗯。&rdo;

他們兩個人都在盡力地忘記那一段回憶，用力去掩埋它、避開它、不再提起、不再觸碰，小心地維護著兩個人的自尊。

&ldo;你今日不用去處理公事嗎?&rdo;離雪遲疑了一會兒，還是問到了。

&ldo;你這可是趕我走?&rdo;

離雪端著碗，搖搖頭。

&ldo;放心吃吧，我等會便去書房。我知道，你還不太習慣，沒關係，我們可以慢慢來。&rdo;祁暗似乎比起以前多了很多耐心。&ldo;來，嘗嘗這個，這個也很好吃的。&rdo;

&ldo;嗯。&rdo;

&ldo;吃飽了?&rdo;祁暗看著離雪碗裡的飯菜幾乎沒再怎麼動過，筷子倒是一直戳啊戳的，就是不見進去嘴裡多少。

&ldo;嗯。&rdo;離雪放下碗，&ldo;吃飽了，你可吃好了?&rdo;

&ldo;我亦飽了。來人，把桌子上的飯菜撤了吧。&rdo;

下人倒是手腳挺麻利的，不多會兒就好了。

&ldo;你要是沒事了的話，就快去處理公務吧。我這兒也沒什麼事了。&rdo;離雪看見祁暗在這兒，覺得怪尷尬難受的，手腳都不知道往哪裡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