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離殤(第2/3 頁)
他們?”。
字字珠璣,句句寒涼,可沈佑卻恍若未聞一般,呆呆地看著懷中逝去的愛妻,臉色悲涼蒼白,竟似有了死意。
眼光復雜地看著自己最柔弱多病的長子,沈佑疲憊地閉了閉眼,說道:“你不是想知道真相嗎?那就隨為父到祠堂去”。
當晚,沈氏父子在祠堂裡談了許久,沒有人知道他們說了什麼,只知道沈祺出門後,跪倒在地,向沈佑再三叩拜後,便踉蹌離去,連衣如雪的靈堂都沒有去看上一眼。
次日凌晨,護國侯府便傳出大少爺沈祺因過度悲傷愛妻之死,引發舊疾,溘然長逝的訊息。
七日後,沈氏夫婦出殯,沈佑懷抱著稚嫩的孫女,於陵前摔缻,滿目蒼涼,世人皆道唏噓。
半月後,沈佑以子輩亡故,身染重病為由,上書皇帝,交出執掌了數十年,耗費無數心血的廣平衛,從此解甲歸田,帝允之。
皇宮某處,一紫衣人負手而立,低聲自語道:“你說,那東西到底去了哪裡?衣如雪死了,沈祺居然也死了,那可是沈佑唯一的兒子。老傢伙還主動交出了兵權,這是想息事寧人嗎?不過,聽說剛出生的是個小丫頭,沈氏一族已然絕後,料也翻不起什麼大風浪,哼,便由他去吧”,隨侍一旁的人聞言,噗通一聲,跪倒在地,靜若寒蟬,哪敢搭話。
那人嗤笑一聲,不再言語,慢慢起身,漸漸地沒入明黃色的幔帳之中,很快便不見了身影。
慈寧宮內,皇太后跪坐佛前,緩緩地轉動著手中的翡翠碧玉珠,輕聲念道:“南無阿彌陀佛”,雲秋姑姑拿來一件秋水天青色的披風給她繫上,說道:“娘娘,起風了,當心涼著”。
某日深夜,城東南的張記布莊著火,張老闆當場被燒死,其女張瑾娘不知所蹤。
十月初五,護國侯沈佑最小的胞妹,芸妃娘娘沈嵐誕下皇四子,帝大喜,賜名同律,晉芸妃為皇貴妃。
同日,孝安帝為護國侯沈佑唯一的孫女賜名,月明。
那年,是同輝一十六年,蕭簡七歲。
同輝二十七年臘月,三朝宰輔張雲疆因殿前失儀,被孝安帝當面呵斥,脫衣杖責,羞憤之下,觸柱而亡,血濺金鑾殿。
帝猶盛怒,下令即刻查抄張府,其子孫褫奪官職,貶為街頭奴役,負責每日灑掃皇城,女眷則沒入私館暗娼,任由買賣。
張雲疆八旬老母聞此噩耗,當場吐血身亡,張夫人隨即殉夫,其所生兩子,皆是文弱書生,接二連三的打擊,再加上終日艱辛勞作,不足三月便已倒斃於街頭,被一席破篾捲走,直接扔進了亂葬崗。
朝中有與之交好的官員,先後上書求情,孝安帝怒氣難遏,連連降旨斥責,不少官員受到株連。御史大夫袁繁希出自張雲疆門下,平日視恩師如父,面對天子之威,仍三次上書請情。
大殿之上,孝安帝冷笑道:“看來朕的這個天子是做到頭了,連小小的御史都敢來跟朕叫板,既然這般不捨,你便隨他去吧”。
當晚,衛城司左指揮使汪瀾手持聖旨闖入袁府,袁繁希被當場砍殺,所有家眷一律流放苦寒之地,家產充公,天子鐵血手段,霹靂無情,刺骨寒涼,一眾官員暗自心驚,噤若寒蟬,再也無人肯為死人喊冤。
饒是如此,孝安帝仍覺未盡,敕令重開督撫司,舉朝震驚,這個誕生於前朝,讓人談之色變,令小兒止啼的血腥機構,終於在被塵封二十年後,重見天日了……。
慈寧宮,一華衣婦人正站在窗邊,看著火紅的刺桐花,她容色明豔,氣度雍容,雖近五十,但保養得宜,看起來猶如三十出頭的麗人。
聖文皇太后,德惠帝的嫡皇后,當今孝安帝的嫡母,出身淮陵蕭氏,入宮五年,誕下宣仁太子燕昭奕,聰慧可愛,帝心甚喜,可惜剛及弱冠之齡便已早逝,此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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